
船走大腊夹岛忆父亲与儿时远去的日子
前些天,单位组织员工到惠州大亚湾的大腊夹岛游泳。机船上,导游呐喊着介绍从大亚湾到大腊夹岛约需两个多小时。那些同事也许是因为昨夜的狂欢,大多就地取材打起瞌睡,仰天张着大嘴的、怒眉闭唇的、憨厚安然的、摇头
前些天,单位组织员工到惠州大亚湾的大腊夹岛游泳。机船上,导游呐喊着介绍从大亚湾到大腊夹岛约需两个多小时。那些同事也许是因为昨夜的狂欢,大多就地取材打起瞌睡,仰天张着大嘴的、怒眉闭唇的、憨厚安然的、摇头晃脑的,也有几个精力充沛的年轻男女在玩着“拖拉机”,不时传来嬉笑声、打闹声。我毫无睡觉的欲望,叼着烟,来到船头的甲板上,懒洋洋的斜着半身躺靠在船身上,倒着戴的太阳帽挡住半边脸,大面积的身体沐浴在烈日下,阵阵海风扇在脸上,扇在身体的每一处裸露的肌肤上,爽极了。
很久没有享受过如此晴朗的天了,广州那阴雨绵绵的天气已是持续了颇长一段时间,让人生厌。上午的太阳虽烈,但觉得温和,令人依恋;海风随着机船的前冲显得更大了,更猛了,一个岛屿又一个岛屿渐渐远去,周遭散落的海岛也一个比一个模糊,思维与想象渐渐变得模糊,是船在晃动吗?似乎平静的海浪也摇动着的!有点想睡了。
大海,对于我来说最熟悉不过了,因在海边长大,我常与身边的人说我是大海的儿子。但此时感觉好像很久没有见过大海了。看着远处许多渔民在紧张的拖鱼、张网,忽然有一份思乡的感觉,思念年迈的父亲了。很长时间没有见过父亲了,有一种想见到父亲的冲动。自参加工作后很少在父亲身边。前些时间还与妻子商量过,今年暑假一定返乡……
我的父亲,平凡、朴实、勤劳。虽然平凡得不能在再平凡了的一个普通农民,可父亲的人生观却一直默默的影响着我。电视主持人常说,不凡的人有不凡的传奇,平凡的人也自有平凡的故事!蓦然回想之时,父亲给我的记忆也没有什么可歌的故事。常常忆起的是他的笑容,父亲很喜欢笑的,常常露出幸福、满足的笑。一句令人动容的话:有的人脸上有太多的笑,那是因为他心中有太多的苦、太多的泪。
父亲和母亲很不容易,供养着五个孩子……
长大后渐渐知晓了一些事情时,难以淡然。父亲年轻时的年代里,长辈都说多仔多福,所以养了五个儿子,要糊口的嘴巴多了,日子也就过得很苦,很拮据,很久才能买一次肉,记得九岁那年,六月农忙刚完要做“上田”(意思是农忙结束后的当天或者次日,为了庆祝完成栽种或收割,象过节一般,加菜、做一些饼糕之类。时间没有规定。),母亲递给一元钱叫我到乡里买猪肉,别提有多么高兴了,虽然要翻过一座山,兜兜转转还需走上大约两三公里多的路,心情却是兴奋着的。
在我很小的时候,父亲就开始在一个叫北津港口的码头做搬运了,常常会带一些食品回来,诸如海鱼、黄糖,或者糖果之类的,那些糖果小吃常令我们兄弟几个欢声笑语多天。因为力气大、强壮被挑选到港口做搬运,虽是苦力活,父亲却一直觉得自己很幸运,既赚了队里的工分也能每月拿上几元夜晚加班费,一做就是十余年,直到我小学毕业。自此之后,父亲就与刚读完初中一年级退学的三哥在海边养鸭子、“闸泊”(利用大海的退潮、涨潮原理,在靠海岸约1-2公里处拦或围上长长的网,网高约2-3米。当涨潮时,人们把网放下来,过了大概3-5个小时后,大海将要退潮的1个小时前,把网挂起,在退潮时海水流走了,而跟着涨潮而来的鱼就全部装到设套的网篓中。当地人称为“闸泊”。)。
大约十四、五岁,我常与父亲一起,帮助父亲放网、起网,我家“闸泊”的历史在村里是最早的,“泊地”(由于政府并没有对海岸的劳作进行管理,谁先用了,今后的暂时使用权就默认是该人的了,当地人叫“霸海”,就是这个意思。)最大,有四、五十亩多,海水退潮的时候起网装鱼,海水涨潮差不多了就放网,所以每次放网、起网都要一天,很辛苦,很早很早出门,很晚很晚归家,许多时候是带餐的,每次中餐时父亲总是一边喝粥一边望着那片海,充满期望的瞅着远处,瞅着刚撒下的大网,想着会否有什么惊喜,遐想着:会不会闸上百斤以上的鱼虾?最好几斤银鱼或是海鲈什么的(那时银鱼或和海鲈是最贵的)。永远也不会忘记父亲多少次迈着飘扬的脚步向母亲报喜的样子,但也有很多时候仅足够一顿菜而已,白忙活!父亲仍然是笑的,因为他每天总有一份期望。
如此日复日、年复年,我的初中、高中阶段就是这样伴随着父亲“闸泊”生活的每一点每一滴,每一次跟随总是看着父亲是那样的任劳任怨,我总是懒洋洋的跟在后面,父亲也没有多少责备。简单的衣着,简单的生活着每一天,从不停止那份忙碌。记得有一次,那时我已念高中了,因入冬后涨退潮推迟缘故,很晚才放完网,我与父亲在海边的林子里留夜,住在用黑色腊青布搭的简单小屋里,小屋里用长长短短的大小木板搭着成7字型的两张简易床,入夜下起冬雨,瑟瑟寒风从简陋的腊青布缝间穿梭,父亲的人生几乎是这样熬过来的,也许太累,盖着一层薄薄的破被子很快就入睡了,我依靠在木板床边几块木头边上看着三哥留下的故事会,暗淡的柴油灯随风飘闪一直摇曳着。不知过了多久,也许我沉睡缘故,一点也没有发现,当被寒风刺醒的那刻,发现被子面上很多地方是湿的,小屋顶有三分之一的腊青布被风雨揭开,灯已灭,偶尔的闪电隐约看到父亲正紧张“补屋”,哦,不是闪电,是父亲用嘴咬着一支手电筒,穿着雨衣只露出已被雨水朦胧了的五官,我问父亲要帮拉绳吗?“不用,太大雨了,你用雨衣盖好被子不要被打湿了,否则等会就睡不了”,父亲大声的应着。我赶紧拿起那些能挡雨的全部放在两张被子上,良久,父亲湿透了的钻进小屋,脸青得很,是冻成的。父亲搬出一堆破旧衣服来,都是平时出海行走换洗的,大呼着气用最快的速度换衣服,父亲说不用担心,你把被单拆开拿些旧破衣服盖在身上再盖被褥就不会冷了。父亲所说的是个好办法,依葫芦画瓢,被褥几乎没有被淋湿,盖上那些破衣服,虽有点腌皱和酸味,但也无妨。我看着父亲忙完这一切,卷缩着身子又睡了……
父亲总是这样,常常一个人扛着这些大小事,能做的或不能做的都这样扛着,许多时候,我是处在这种帮不上忙的状态中,只有默默的站着看着这一切。父亲的无私在他看来很是平淡、自然,对他而言这些是很应该的、本分的。那是一份关怀、一种朴实的父爱,或许他并没有发现这一点。我今天的那份懒惰也许是父亲养成的,常觉得父亲就在身边,没有什么值得忧心的。父亲并没有念很多书,没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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