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古典淡淡
依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属于自己的恬淡的每一天。留着长长的直发,穿着玫瑰灰的棉布裙,背着深褐色的手工帆布包。随心所欲地泡在故纸堆里。中文系的生活,就是这样子。看着那些经管和法律系的同学们,每天蓬勃地
依瞳就这样,浑浑噩噩地过着属于自己的恬淡的每一天。留着长长的直发,穿着玫瑰灰的棉布裙,背着深褐色的手工帆布包。随心所欲地泡在故纸堆里。中文系的生活,就是这样子。看着那些经管和法律系的同学们,每天蓬勃地富有朝气地奔来走去,她像一只小猫一样窝在校园里。平淡地做梦。她不喜欢纯色系的东西,所有的东西都是加了一层灰色调。黯黯淡淡地发挥着属于它们自己的光彩。比如玫瑰灰,比如香橙灰,比如紫罗兰灰,她总是给这些黯淡的颜色起很好听的名字。
中文系的女生,其实并不都是这样的。有的在穿着火辣的衣服招摇过市,有的在忙着相亲,有的干脆考研到了别的专业。这年头,中文系都不好找工作了。找到工作的也多半是在跟新闻系抢饭碗。
跟深宇认识半年了。对他总是那么不冷不热着。仿佛看不见这个人。
其实深宇还是很优秀的。深宇是学生会的会长,生物工程专业。似乎这个专业在中国目前很火。依瞳常常思考是不是所有的所谓的热门专业都会像前几年的英语系和计算机系一样,很高的分数的人们挤破脑袋来到很火的专业,仿佛待字闺中的妙龄少女,等到4年以后毕业了就成了过时的鱼目,相同专业的人满天飞,早没有人拿他们当宝贝了。
其实深宇本来和依瞳是没有机会认识的。毕竟一个如火般热烈而张扬,另一个就像结了冰的水,没什么交集的。
大一刚入学的时候,依瞳被同宿舍的姐妹用激将加打赌的方法逼上了朗诵的舞台。依瞳怯生生地穿着玫瑰灰的棉布裙子,颤颤地念了一首自己写的小诗。本来像这样怯场的发挥不会有什么好结果的。可是巧就巧在那首充满淡淡的清愁的歌行体诗搭上她那种调调刚刚好。于是她就很侥幸地拿了一等奖,晚上让宿舍那个打赌的姐们请了顿饭,几个女生不顾形象地吃了仿佛一个星期的饭。
重点不在吃饭这里,重点是那次的活动是学生会举办的,于是深宇就自然而然地注意到了依瞳。一个很想让人保护的女孩。记得安意如说过:一个男人可以用三分力为一个女人撑起一份天的时候,他就没有理由要为那个需要十分力的女人留下。依瞳在深宇的眼里就是那种永远都可能容易受伤却自己不知道的女孩子,让人可以很轻松地保护她。他打心眼儿里就觉得这样的女孩省心。
“舒依瞳,这是给你的生日礼物。”
“可是……我的生日还有半年啊。”深宇叫住了依瞳,所以她没有办法装看不见,只好勉强地回答。
“那我不管了。”说完深宇就跑走了,体育只够刚刚得个良的依瞳是无论如何也无法追上他的,只好边走边拆礼物。
那是一本很华丽又很古朴的纳兰的《饮水词》,依瞳在图书馆找了很久都没找到的书,这年头,喜欢这个的都不多了,女生最多也就是装个林黛玉念个葬花吟或者李清照那些比较流行的词啥的,然后打眼影的继续打眼影,染头发的继续染头发。很少有人能潜下心来看这个了。依瞳只是很恋顾纳兰这个能让人心痛的男子,深情到失了颜色。仿佛与他有共鸣一般。就像纳兰的好友顾贞观说的:家家争读饮水词,纳兰心事几人知。现在既没有家家在读饮水词也没有人有闲工夫去知纳兰的心事。依瞳虽然并不那么容易伤感,但依然觉得自己就是懂他的那个人。可是如果生活中真有一个这样的人,她是绝对不会爱上他的。这大概就是叶公好龙吧。
自己只是很偶然的在学校附近的小书店签下了名字让老板帮忙进一下这本书而已,难得深宇这么有心。
依瞳微笑了一下,继续向前走。
书的扉页上写着:十年踪迹十年心。
难得他肯在上面下工夫来找出这么一句有韵致的句子。
深宇这样的风云人物,大概很容易喜欢什么,又很容易移情别恋吧。依瞳常常想。他是受不住寂寞的人,于是,在大三那年,深宇的身边有了一个同样前卫火暴的女子,挽着他的胳膊,一种幸福的模样。和依瞳同样柔顺的长长直发飘在风中。
依瞳还是那样清淡地生活着,偶尔碰见深宇和他的女朋友只是很淡淡的微笑一下以示打招呼。
依瞳只是觉得浅淡的女子,就如同被中国的文人千百年来眷念的屈原笔下的香草美人一样,只可以远观地怀恋与爱慕着,却不会被他们拿来真正地恋爱。人们往往都喜欢叶公好龙。
依瞳就这样窝在她的古典中懒懒地泡了四年。当她懒懒地答完考研的试卷又懒懒地去看了看成绩,发现自己竟然考上了本校最热门的涉外汉语的研究生。简单地说就是毕业了以后拿着证可以到处去任何一个外国教汉语骗老外去,然后拿很高的薪水。这大概是中文系最好的出路了。
她上网给嘉宁发E-mail:嘉宁,我考上涉外汉语了。
嘉宁当天下午就回过来邮件:我在意大利呢,这样你以后就可以跟着我到处跑来骗吃骗喝了。
依瞳微笑。发过去一个大大的笑脸。
嘉宁是宿舍里那个跟她打赌的姐们的哥哥。当那姐们知道依瞳一直都不接受深宇的时候,很愤愤地说:舒依瞳你眼光还挺高,连深宇都看不上,那好吧,我把我哥哥介绍给你认识。保证你会爱上他。如果你要连他都看不上,那么你这辈子就别嫁人好了。
依瞳当时只以为她是开玩笑,没想到她过了两天真把她休假的哥哥给拽过来了。依瞳只好硬着头皮去了,窘窘地坐在咖啡厅里,感觉自己这样就像80年代末的俗套的相亲那般可笑。好在嘉宁是一个很随和的人,一个下午很快的就打发过去了。依瞳惊奇地发现他们的网名竟然一个叫烟晓一个叫寒轻。取自同一句《玉楼春》:绿杨烟外晓寒轻。
这算缘分吗?
不是每一个女孩子都能得到那样的纯粹的宠爱的。嘉宁是外交官,他每迁到一个国家就会每个星期都寄过来一些当地的女孩子喜欢的东西。当依瞳从邮局收到SD娃娃的第2个星期,嘉宁说他在意大利,要依瞳趁上研究生前的这个暑假去意大利玩。
宿舍里那个姐们得意地笑着:我就不打扰你们了啊,你去就行了。我这个死哥哥真是重色轻妹啊,也没见他给我寄个礼物啥的。看我等他回家了不收拾他。
临走的那天晚上,深宇约依瞳在咖啡厅见面。这次依瞳终于去了。
“我的以后的女朋友,或者像你的头发,或者像你的身材,或者像你的气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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