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差生

双差生

洗削小说2026-03-07 01:10:31
教育界把不学习也不守纪律的学生称为“双差生”。从医学上分析,这类学生多疑有“多动症”和“强迫症”,多有“溺爱”“受伤害”或生理的原因。这是让家长和老师都没办法的学生,也是班主任最头疼的学生。陈帅就是戴
教育界把不学习也不守纪律的学生称为“双差生”。从医学上分析,这类学生多疑有“多动症”和“强迫症”,多有“溺爱”“受伤害”或生理的原因。这是让家长和老师都没办法的学生,也是班主任最头疼的学生。陈帅就是戴着“双差生”的“美名”分进我们八(三)班的。
他的前任班主任周老师提起他直叹气,说他的半世英名就毁在这小子手里——他们班全校倒数第一了一年。我心里一凉到底,要知道,周老师可是有二十年班主任经验的模范。
开学第一天,陈帅就把窗户打烂一个。我气极赶过去时,他眉毛扬着,咧着嘴角,正笑着向同学炫耀他带血的手。看到我,他立刻板起脸,头抬高几度,偏扭着头看着我,眼里有几分冷漠,几分挑衅。我自小就见不得血,脸刷地白了,颤抖着手从手包里拿出消炎粉,撒在他的手背上,在三个创口上贴上创可贴。又用卫生纸蘸水擦去血迹。幸好自从有了儿子,我的包里就没断过这些东西,同学们也慌着帮忙。
他的手由倔强变得听话,脸也扭向了我,头慢慢的勾下了。“老师,我赔!”
我没理他,示意学生回座位上,等候上课。我到街上割了块玻璃,向学校要了点儿胶泥,自己装,他忙跑出来帮手,我让他进去听课,他听话的进去了,我突然感觉到,他单瘦的背影分外孤单。
接下来没多久,课任老师都一致反映他没纪律观念:上课老接话把儿、与同学打闹、乱说话、乱下位儿;作业从来不做,教科书都撕得不成形了;就连学校后勤也说他不服管理,就餐不排队、起哄、乱撒饭。
我正考虑该不该和他的家长联系,政教处找我说他参与盗窃了,夜里到别的寝室偷钱,还逼着低一级的学生要钱。我气得发抖,给他家长打电话,他爸接了电话拿了根皮带赶到学校,在政教处当着很多人的面一脚把他踹倒在地,用皮带刷他,还用手扇他的脸。同事们忙着去拉,我也慌着去护,“唰”的一声皮带刷到我的手背上,立马红起了一道血印儿,我疼得眼里涌出了泪花。陈帅原本一声不吭躺在地上挨死打,看到我的手被刷伤了,他“唿”的站起来,双手抓住他爸的手,用仇恨的目光死瞪着他爸,在场的人包括他爸都呆住了。
事后陈帅给我说对不起,我也给他道歉,说不该告诉他爸害他挨打。他说他早挨惯了,从小到大都挨,上了八年学,他爸被请到学校无数次了,他妈也懒得管他了。他说他也想改好,可是越是挨打,他心里的火苗越旺,只有发泄出来才会舒服些。我趁机劝他听话,要做个好人,他答应了。他确实改变了许多,开始笨拙的练字,主动的打扫卫生,还不让外班学生欺负我们班学生。
我们班实行分小组管理,学习、纪律、卫生、思想等都纳入考评,每日都评分,每周评出优秀小组且发奖品,每月评出的优秀小组学校还有奖励。学生的积极性很高,可是成员都排斥“双差生”,说他们几个人挣的分还不够其一个人扣的。尤其是陈帅,成了各组长都不要的“孤”生。后来,我和课任老师商讨,在评比上加了一条:各组都设一名“优先生”——其实就是“双差生”,他们有以下优先:回答同一问题,优先回答,且他们所有得分加倍;同时也加入体育,文艺等加分项目。这样一来,“双差生”的优势就凸显了出来:他们都爱体育,在校运动会上给我们班挣了很多分,以陈帅为首的班“篮球队”还赢得年级第一名。他们的个人得分加倍计入小组得分中,可把他们所在的小组喜坏了,组长率领着组员上前“加油”、送水。
班风,学风越来越好,我正想喘口气,一个班主任说陈帅把他班一个男生的头打出血了,人已送到医院,人家的家长也来了,要找陈帅。事闹大了,这种事要开除的。我只得给陈帅爸打电话,我还没说原因,他爸就说“让他死好了”。我一听忙说没啥事儿,陈帅有进步了,他爸的语气才缓和一些,我忙挂了电话。
我问陈帅原因,原来是因为那个学生欺负我们班个子最小的刘强,陈帅在拉他的过程中用力过猛,把他撞到了墙角上。我带着水果和医药费赶到医院,那个家长很生气,非要学校开除陈帅,并且要见陈帅家长,甚至要打陈帅。我说如果非要家长来的话,刘强的家长也会来,到时候他儿子和陈帅都得开除。对方总算
熄了火气,我也很很的松了口气。我真的怕陈帅被开除了,他本来就是一棵根基不稳的小树,长在校园里还能吐绿成才。如果长在悬崖上,没准儿就会被洪水冲走了。 
陈帅后来拿钱给我,说他爸知道了,却第一次没有打他。我用他所给的钱给他买了身运动装。段考和期末考时我们班的成绩极好,参评五科,有四科第一,一科第二。课任老师都骄傲地说我们班没有双差生了,说陈帅进步最大。我把管理寝室的事交给了陈帅,他也做得很好。
第二学期五月的一个午后,学生做完作业正在午休,我把陈帅叫到教室外,告诉他他的物理考了第五名。我拿出手机让他把好消息告诉他爸妈,他的脸竟然红了,扭捏着接过手机。正在这时,忽然教学楼摇晃起来,我脚都站不稳了,陈帅和我踉跄地冲进教室:电棒在摇晃;桌凳的大幅度晃动,把很多书都倒在了地上;学生们都惊醒了,惊慌失措。陈帅忙叫他的球友帮着我组织学生下楼,这几个昔日的“双差生”站在楼梯的拐角处,指挥和保护着同学们陆续下楼,都走完了,他们才跟着下去。从三楼下到操场上,怎么数就差一个,我正急,班上几个学生指着教学楼说:“看,陈帅!”——陈帅正顺着楼梯往上飞跑。他冲进教室,又冲出来,锁上门住下跑。学生们都呆了,回过神来,都要去接陈帅,我拦住他们,命令他们不许动。自己跑到搂前,陈帅一手拿着钥匙,一手拿着我的手机跑下来。
“你找死是吗?”我气得拉着他就往外跑。
“老师,刚才你的手机在响。”
“我宁愿我的手机碎掉!”我气得在他耳朵上狠狠地拧了一把。
“你家人找不到你会担心的。”
空气似乎凝住了,我想说什么,却什么也说不出来!
“老师,我是拿钥匙的,得锁门……”
我感觉自己在一圈圈地缩小,在这个“双差生”面前,自任学高为师,身正为范的我不敢抬头看我的学生。
手机响了,数千里之外的老公打来电话,我却无力接听。陈帅看看电话,看看我。
“老师,快接电话呀?!”
我接下绿键,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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