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色红绳锁

血色红绳锁

风驰雨骤小说2025-10-16 01:30:26
亦真亦假,这个世界里藏匿着无穷的让你难以分辨的错觉。但所有该到来的终究会到来,该失去的同样会失去。这是规则,是轮回。一她果真在这家名为“FULL–U”的地下酒吧里看见他。这个如照片上一样留着细碎胡渣有
亦真亦假,这个世界里藏匿着无穷的让你难以分辨的错觉。但所有该到来的终究会到来,该失去的同样会失去。这是规则,是轮回。


她果真在这家名为“FULL–U”的地下酒吧里看见他。这个如照片上一样留着细碎胡渣有深刻法令纹的男人,他就坐在最靠边的黑暗角落里。她已经等了他九天。
有一些事情,无论如何都需要有个结果和交代,即使是所有的最终都灰飞烟灭。她再一次的想着并狠狠的掐灭了手上的烟端起两杯酒走向他。
她了解他,他有个好听的名字,叫嘉禾。他喜欢喝龙舍兰,就着柠檬和盐巴,用很地道纯正的方式畅饮。他只穿黑色的袜子和外套,并常年带着一顶帽子遮住眼睑。他时常来这家酒吧,喜欢FULL-U的诠释:满是你。喜欢这喧嚣里带着忧伤的格调,可以呆坐在黑暗里就着低沉的摇滚回忆往事。
他的眼神尖锐却很直接的透露出阴霾,像被一层薄雾笼罩住。有着沉痛往事和抑郁性格。一眼就能够辨认。
可是他对她,却是一无所知。她予他,是完全的陌生人。
穿过零星舞动的男女,她站定在他身旁俯下头用略带着嘶哑的嗓音看着他说:我已经喝了五杯,最后两杯我想请你。她在策划一场看似随意却能够稳拿下他的邂逅。
他抬起脸看见眼前这一张淡妆下细致媚惑的脸孔,全身的血液瞬间沸腾上来。和记忆中的索兰这样相象的脸,暧昧却模糊不清的笑容。
世上竟真的有如此相似的人,他不可置信的想着却依旧保持以往一贯的冷淡问道:为什么是我,你认识我?
因为你也和我一样喝龙舍兰。我注意了你许久。她抬起手把垂下来的头发了撩到耳后再靠近他一点说。
这是你的理由,我不一定会接受。他低下头玩弄手中的打火机不再看她。
她径自在他旁边的位置上坐下来侧过脸说,你觉得这首歌怎样?不等他回答,她顾自的哼起来:there’saturthinyoueyessayingyou’llneverleaveme。thetouchofyourhandsaysyouwillcatchmewheneverIfall。yousayitbest,whenyousaynothingatall。
这是我最喜欢的。Whenyousaynothingatall。他终于抬起脸带着点笑意的说。
那么我再一次邀请你喝这一杯。我叫秦忆蓝。
是兰花的兰吗?他接过她递来的酒,眼睛瞄到她左手腕上的血红色刺青,是一条红绳锁的形状,在她洁白的肌肤上诡异的如蛇一样缠绕。他怔了几秒手突然无意识的剧烈抖动了一下,酒从杯子里溅了出来。
这一瞬间的怔瑟没有逃过她的眼睛,但她只是伸起自己的手漫不经心的说:漂亮吗,今年很多女人喜欢纹这种样式。我的名字是BLUE这个蓝。


这个晚上她如愿以偿的跟他回家。她在酒吧里最后故意表演的烂醉如泥轻易骗过了他。她说:我来这个小城旅游,那时第一次看见你从这里出去,你穿着黑色的夹克,像个夜行的侠客。只那一眼,我于是,无法自拔。我等了你好多天。
他把她扶到床上盖好被子,坐在床沿边细细看她。她眉头微锁,睫毛轻轻的颤动。发线妖娆如绸缎般贴在脖颈上,心里那个叫索兰的女子又像鬼魅一样漂现于他脑里。
是缘分还是巧合,亦或是上天的赐予,他想着心里竟曼延过一丝夹杂着些恐惧的欢喜。
她睁开眼的时候看见他坐在床边的沙发上看着她,她本就是故意装睡却依然假装揉揉眼睛然后给了他一个很灿烂的笑。
你家全是这样暗黄色的灯吗?她坐起身问。
我不喜欢太亮的灯光。他话才说了一半手机突兀的响起来,铃声竟是很轻快的《卡门》。他低下头看了一眼便转身出门去接。房间的隔音效果很好,她听不见他说话的声音。
我有重要的事得出门,你醒了那就先回去。他边说边走到她跟前,顿了一下又补充道,小心点。
她抬头看了一下墙上的时钟,正是凌晨三点。她诧异他竟在这么迟需要出去,却忍住什么都没问。起身穿了鞋经过他身旁的时候忽的又回过头来,靠近他耳边轻轻的说,我会再去找你的。
街道上静谧无声。梧桐在成排的路灯下拉出一片片班驳树影。她的高跟鞋敲在水泥地上发出空旷的声音。在拐角的地方她迎面碰上了几个嚷叫着满身酒味的男人。她还没来的及侧过身走便被一只粗肥的手拦住。
小姐,这么晚怎么一个人。
她未语转身就跑,还未踏出两步便被拉住死死的扣在男人的手臂里。
你们想干什么。她瞪着他们提高了音调。
干什么,这还看不出来,调戏良家妇女啊,哈哈。男人说着看了身旁的人一眼便淫笑着拿手去捏她的下巴。
放开我,救命啊。她大声的叫起来狠狠的推开他。
正在挣扎中,男人的肩膀突然被一根警棒狠狠的击了一下,他捂住痛处转过头盯住来人恶狠狠的说,你小子活腻了,敢打老子。说着就准备扑上去,旁边的男人见状也一拥而上。
只听见几声身体跌落在地面上厚重的音响,她还没来的及看清眼前的状况,几个人便落荒而逃。
没事吧,大半夜的怎么一个人在街上,多不安全,我是这块区的保安。一个穿着便装的男人走向她说。
谢谢你。她努力的使自己恢复平静。
我送你回家,这边晚上时常出现一些醉鬼。他说着径自头也不回的往前走。


她回到租来的屋子里。把水龙头开大坐到浴缸里把头埋在卷缩着的膝盖上大声的哭起来。她的身子在冰凉的水里渐渐失去知觉。当曙光一点点从玻璃窗里渗透进来。她开始擦干身上的水走进卧室。
床头的墙壁上挂着一副用檀木框镶着的大幅照片。照片上两个衣着白裙身材削瘦的女子紧紧的依偎在一起,两个人交握着的手腕上都有一个醒目的红绳锁刺青。
她跪卧在床上看着摊开在面前报纸上的图片喃喃的说:我们永远在一起,永远在一起。
报纸头版上有几个很大的字写着:环城河里发现一具少了右手臂的无头女尸。
下面的照片上印着被水泡得肿胀发青的尸体,惨不忍睹。
这张报纸是她来这个小城第二天看到的。
是又一个悲剧的开始。
第二天她依旧去酒吧等他,她未施粉黛,穿了素色的长裙。但总有些男人过来向她搭讪,见她一贯冷着一张脸最终便也知趣的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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