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埃

沉埃

爻系小说2026-01-22 18:40:04
我还是没有回到南国。子烨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唱着fir的《刺鸟》,来不及问她在为谁而唱。夜里的风呼啸着。北漂的潮流从此又多了一朵浪花,那就是我。就连都夏格桑愤怒地说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到我的家乡。我在心里
我还是没有回到南国。

子烨在我耳边一遍又一遍唱着fir的《刺鸟》,来不及问她在为谁而唱。夜里的风呼啸着。北漂的潮流从此又多了一朵浪花,那就是我。就连都夏格桑愤怒地说我这一去就再也回不到我的家乡。我在心里说道。那又有什么关系呢。

十月的京城让我感到寒冷。齐墨说他会在闲时的假日来京城陪我。即使我并没有从他的言语里找到救赎,空气越来越冷。

所谓的新的生活从来只开始在混乱和无知。我曾希望我能长久愚钝,以便让我更久的执着与青春的疯狂。我的青春在结束时仍没有经历过我想象中的疯狂,回忆时,我看到我懦弱的灵魂在黑暗中闪着微弱的光,苦苦挣扎着的那一丁点儿亮像是一根刺狠狠扎在我长大后的心上。这就是遗憾。

努力地按照生存法则活着。学习,工作。列车开始行驶的顷刻终于意识到就这么一去不回了。要不要打工呢?

韩山发来短信:新的开始,好好生活。

我想,后来的日子只能靠手机才能与他们保持联系。方子已不告而别,再不会有人寄信给我。
方子最后说的话:是空间的距离让我们的心变得遥远。对不起。
我不希望她道歉,因为是她主动向我走来,做我的朋友。直至高中各自去了不同的学校。

人与人,相互伤害,相互安慰。不是吗?

在街头压马路的日子少了许多。但还是会习惯性一个人在巷道里兜兜转转,很幸运,至今还没有走到死胡同里。齐墨一直没有来。而韩山,他到的那天恰好雨过天晴。潮气从地面缓缓升起,我觉得我有点想齐墨了,那个在我生命中洒下阳光的帅气的少年。

齐墨说喜欢我的时候,我在干什么?
晴朗的那天,阳光正好。他很认真地说他喜欢我,之后却谈起了别的。我知道他那时多么懂我,懂不明白感情又无暇顾及它的我。只是带着我一起疯狂的笑闹。
现在,他像我一辈子割舍不掉的玛奇朵,藏着浓郁的“回忆”的味道。
对一千多公里以外的已经有了女友的他,再见,只能如旧。

离开故城,或好或坏。好的是实现了我多年前的愿望,坏的是我并没有随着身的远离而真的割掉由幼时堆叠出的破裂的记忆。
夏格桑说我就是个无情的人。这恐怕是我第一次认同她的话。
我本想说,这是真的。不是所有人都如你这般拥有快乐的童年,让你以为喜欢甚至爱都是很容易的事。但我何尝需要对她解释。在所有人眼中,她的天真从未少过。
还是她是真的喜欢韩山。

逃避不代表我迟钝。
不可否认,我会想很多,所以也错过很多。被称作以逃避保护自己我也承认了,套用一句黑格尔的话“人死于习惯”。至于我,必是被这习惯祸害的不轻。

子烨死于一场车祸,是自杀。
我预想过有这么一天,真的。
看似安宁的世界有多少黑暗气息隐忍不发呢?她看不开罢了。以这样的方式报复自己,报复自己的家。
我很难过,从知道这个消息到现在我仍然觉得难过。这事压得我有点喘不过气。

人在什么情况下会折磨自己?是太过执迷不悟,与过往纠缠不清。
她是。我也是。
她在最初我们相遇的时候救了歇斯底里的我一命。那时候我们都还小。因为小。更显得与别的孩子不同。我们的经历中已有许多我们不愿回忆的,她被迫辗转在不同的城市,而我,一直在原地望着这个madworld。
到我们长大。我想,她依然在我生命中,作为浅淡却永恒的存在。纵然平日里少有联系,在我们分别以后,距离也并没有改变我们再度遇见时的相视一笑。
只是她再也不会对我笑了。也再不会有人那样懂我,那样像世界上另一个我。
我想她。

我是南国的孩子,生在北国。
我喜欢说,幸,是我;不幸,也是我。
我出生在一个下雪的日子。所以我坚持在每一个生日望着天空,等一场雪。

有人说,我很善良;有人说,我很残忍。
有人说,我很快乐;有人说,我很悲伤。
我说,我很矛盾。

韩山仍然在我能够寻得到的地方。我曾经清楚的对他说:“不要喜欢上我。”我给不了他任何。爱是我幼时不曾触碰过的琉璃花朵,我曾看过别的孩子拿着它在阳光下无忧无虑的笑着。而我的那朵,早已碎裂割得我心头一道道伤痕。
他只说,我不要多想。

我觉得我并没有真的去思考。方子曾道,没有比我更加敏感的人。

至假期,归途。又一场旅程。

再度与他们相聚的日子。有太多太多仍然是他们所不知道的。
所谓聚会,是一起笑,一起闹。只有当他们说起韩山和我,我觉得无言。
其实以后,他也会有自己的生活。可能我,仍是一个人。也可能不是。


那么多的人在我的生命里留下痕迹,有的已经离开,有的仍然相伴,都让我看到了真实的人间,认识到了我不曾知道的许许多多。
我思索生命的意义。无果,于是放弃。不想和众生相同,却也只能和众生相同。
我叫沉埃。有姓氏,却也是不怎么受欢迎的尘埃。而我的生活不管怎样的波澜与平静,时间依旧向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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