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一个失意男人的一周
“这个节目拖垮我的健康,这十年来,我努力地维持着节目的正常运行,我为它失眠,为它费尽心思,而我以前的搭档,他所监制的节目,大受欢迎。我这一生要怎么办呢?”整个上午华沙不停地抱怨,身为电视台编导的他在新
“这个节目拖垮我的健康,这十年来,我努力地维持着节目的正常运行,我为它失眠,为它费尽心思,而我以前的搭档,他所监制的节目,大受欢迎。我这一生要怎么办呢?”整个上午华沙不停地抱怨,身为电视台编导的他在新的一周刚开始便没有一个安稳的日子。华沙想到昨天去探望他前妻时的情景,那是一个艳阳高照的下午,他穿着那件灰黑色的风衣,带着一份礼物,那天是他儿子的生日,作为父亲的他就算再忙也要抽出点时间去看望他。
“很高兴你能来。”这回华沙没有让前妻白白等他。
“我只能待十五分钟,节目折磨我,有许多事情都等着我去办。”华沙将那份礼物带到屋子里。
“儿子生日,你却只能来十五分钟?”前妻抱怨说道。
“我也没办法,那不是我的错,生日快乐!”华沙的对儿子说,小男孩大概十来岁,长相不像他爸爸,华沙身材矮小,带着一副眼镜,这样看起来小男孩长得像他的母亲。
“看爸爸带什么礼物来了……”
这回儿子开心了,可前妻的心里还是有些不满意。
“看来儿子不像我一样笨手笨脚的,我是个信心不足的人,但奇怪的是我喜欢看到信心十足的人,下星期陪你们一起过周末吧!”
“随便你。”前妻冷冰冰地说。
事实上华沙最不愿意听到那句话,“随便你”,“无所谓”,“怎样都行”,那是没有主见的人才会说的。以前他觉得前妻很可爱,但是现在……幸好他们已经离婚了。或许当一个女人有了孩子,生活的重心便会全部集中在那个孩子身上,那么丈夫或者说是前夫在此时又算什么呢?华沙有个多年养成的习惯,他在走路的时候会自言自语,或者放在心里想很多事情。他也喜欢走路,他认为那样有益健康。
与前妻的见面让他回想起十多年前的事情。这件事说起来很尴尬,华沙竟然不能生育,要是别人知道了一定会说,“天哪!难道就没有机会吗?难道就不给他机会吗?”他能做什么呢?伏地挺身,还是打荷尔蒙激素?恐怕再怎样想努力地挽回都来不及了。华沙与前妻幸福的婚姻因为无法面对这种问题而开始破裂,这像是摔破了的花瓶,即便用强力胶粘贴回去,那道无法磨灭的裂痕仍然是存在的。这件事一直困扰着他们俩,华沙提议先去领养一个孩子,或许过几年他身体的情况就会有所好转,但是当时母性大发的前妻希望自己有孕育宝宝的过程,何况他们这几年来尝试生育可都没有成功。华沙心想这毕竟是他的原因而导致了现在这种局面,于是他又提议说去找精子捐献库,这样她便可以有孕育孩子的过程了。但是到最后前妻并没有听从他的建议,她一开始只是不说话,然后是头痛。华沙想到前妻头痛的样子,自己也头疼了起来,这头痛可不容忽视,他可不愿自己被这小小的头痛所困扰。
经过这一早上节目的折腾,趁着中午休息的时间,华沙开始漫步街头。但是他无法像往常一样保持冷静的头脑,有个不好的念头突然涌入他的心头——他认为自己的健康出了问题。但是这样的想象根本毫无依据,迎面而来的人们,无论高矮胖瘦,无论悲伤与快乐,都是一副陌生的面孔,仿佛是在说,你从这个世界上消失了与谁都无关,就这么消失了,那也是你自己的事情。华沙越想越感到情况的不妙,脚步也开始变得忐忑不安起来。有时候他的左脚不听使唤,而医生诊治之后却说没有任何毛病,说起来这也是件怪事。
下午的时候华沙向台里请了半天的假,他要去一家朋友开的私人诊所去问个清楚。华沙是个急性子的人,年轻时候的他脾气暴躁,随着年岁的增长,暴躁的脾气是有所改观,但要是让他去市里最好的医院排上一个下午的队伍,那对他来说无疑是件灾难。在街道的拐角处,华沙叫了一辆出租车,直接来到他朋友阿汤的诊所。
在华沙的眼里,阿汤是个热心肠的人,在他的身上能找到社会价值的全部标准,总之华沙认为他是个好人,值得信赖。
“这一次我真的认为自己有事,你听着,我已经不再年轻了,我很关心自己的健康,我想那没有错。”在那家私人诊所了,华沙袒露了他的不安与急躁。
然而他的朋友阿汤,却是一个寡言少语的人,他的沉默并不代表不热情,他习惯了在工作的时候少说话多做事,或者是多说有用的话,少做无用的事。但是这与效率仿佛又扯不上关系,阿汤不喜欢那个词。
“你的家族中是否有忧郁症患者?”他问华沙。
“我小的时候听我父亲说过,我的祖父是自杀身亡的,原因是什么我也不清楚,祖父他身材魁梧,心思细密,他可以一整天不说话。你觉得我像是那种患了忧郁症的人吗?事实上我一点都不忧郁,我只是有些担心。”华沙似乎还想说更多有关他祖父的事情,但却被阿汤阻止了。
“你是否感到晕眩?”他问。
“这个描述准确无误,就是这种感受。”
“你最近是否经常暴露在噪音当中?”
“我倒是经常暴露在抱怨声当中,观众的抱怨,演员的抱怨,前妻的抱怨,我都快不能呼吸了。”
“上个星期测了你的听力,你的右耳听力下降……”他还没说完华沙就接着说,“你上次说过了,我知道我的听力不好。”他的表情一直写在脸上,显得很慌张。
“先别着急,我在这里重复是想让你去医院做个检查。”
“医院?告诉我为什么?假如两只耳朵都聋了的话会比较健康吗?”华沙反问道,他不是不相信医学,而是以自己的方式相信医学的存在,所以他经常会说那些荒谬的话。
“别害怕,我只是想排除某些可能性而已。”
“排除什么?”
“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
“阿汤……我很相信你的学问,我知道自己一定出事了。”
“先不用太担心……”阿汤拍了拍华沙的肩膀,以示安慰。
离开那家诊所之后,华沙心中的顾虑忽然之间上升为头等大事。步行在回家的路途中,他想到去年年初时候的同学聚会,他是班级里最活跃的人,编导的职业让那些有夫之妇都对他刮目相看。而且当时他的身体没有丝毫患病的感觉。华沙不希望自己就这样从这个世界上无声无息地消失了,五年后的同学聚会,他还要去,还想成为焦点。与现在的工作相比,同学聚会还是小事,他又想到了以前的那位搭档,凭什么他的生活可以多姿多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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