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
爱,常常会无疾而终,就如人的生老病死,是非自然中的最自然,无奈的只能让人叹息。蒽郡坐在黑暗中,窗外的霓虹影影绰绰地照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地掩饰着他的疑惑与痛苦。手中的烟头已经要燃到尽头,他却还沉浸在一
爱,常常会无疾而终,就如人的生老病死,是非自然中的最自然,无奈的只能让人叹息。蒽郡坐在黑暗中,窗外的霓虹影影绰绰地照在他的脸上,明明暗暗地掩饰着他的疑惑与痛苦。手中的烟头已经要燃到尽头,他却还沉浸在一些已经不能确定是不是发生过的故事中不能自拔,一行清泪悄无声息地流下来,爱情的炫烂由两个人造就,灰飞烟灭时却都是独自哭泣……
曾有过这样一句话,如果爱需要孤独,为什么,还要选择爱?
有一部电影,叫做《当梦想照进现实》,内容实在不怎么样,彩头全被七个字的片名夺去。
两个孩子已经睡熟,看着她们恬静的脸,他的心狠狠地抽痛着。如果她们知道,她们的母亲选择了钱而非她们,她们还会这样无所顾及地甜睡,是否还会做那童话般的美梦。
他抚摸着她们的头发,无声地苦笑着,心中想着那七个字,“当梦想照进现实”。心中明白,梦想不会照进现实,其实是现实一直在试图冲破梦想,就如一柄锋利无比的剑,不甘寂寞地要毁坏一切。
看到床头相片中,凌子幸福的笑,忽然就觉一切果真是在梦中。如今,梦犹未醒,梦中的故事却要提前结束。
该去放纵吗?该去颓废吗?该让心灵潇洒,放弃一切追逐吗?
走到酒柜前,那里有很多瓶多情暧昧的红酒,它们曾为他的爱情增色涂彩,仍就记得凌子举着在杯中轻轻晃荡如夕阳落幕般的红酒,微笑地看着他,眼睛里满是柔情,轻轻地说:“郡,我一直都那么爱你,就如爱这永远甘甜,回味悠长的葡萄酒一般。”
那时候,他听到这句话,总是不能自控地想将她搂在怀里,感激她给予他如此厚重的爱,轻吻她的额头,对她许下世上所有最美丽最永恒的誓言。那时候,他总以为,这一切都是真实的,永不会破灭的。
“凌子……”
他轻喊着她的名字,眼前却是一柜已然清冷的红酒,红还是那红,却再没有热情与激情。
他颓然地坐倒在沙发上,很想喝一杯酒,再喝一杯也好,却忽然少了力气,如一个中了奇毒的人,心中什么都明白,却手脚麻木,身不由已。
“爸爸,你怎么了?”
一双柔柔的小手乖巧地擦着他满脸冰冷的泪水,他抬头,才发现一对双包胎女儿齐齐地站在他的面前,一脸天真的心疼。
他将她们轻轻地搂在怀里,却不知道该说什么,只想用自己的怀抱,将残余的爱一次性全部都给了她们,从此能放下心中挂碍,不再为谁流泪,不再为谁悲哀。
两个女儿很懂事,静静地窝在他的怀里,又在他的怀里睡去。他将她们重新抱回床上,心中又一次狠狠地痛了起来,该怎样面对明天?她们该怎样面对明天,而自己又能面对明天吗?
千万种思绪齐齐涌上心头,只觉如丝网一般,将他身边的空气封住密不透风,压抑至极。
重新回到客厅。
已经很晚了,一切都被黑暗涂上更加令人绝望的颜色。
就像曾经的习惯,恨不得将工作以外的时间全部给了凌子,现在的他,在回家的时间里总呆在客厅里。卧室早已经冰凉到没有人气,却依然丝丝缕缕地留着她的气息,让他不敢去触碰,只怕自己真的会在那如剑般的丝丝缕缕中窒息。
十年一梦。而自己的梦,却一做就做了十七年,快是两个十年。
两个十年,该是怎样的年华?难道爱情真的是火烛,最灿烂时也最薄弱,禁不起岁月的磨历。
时间在他的胡思乱想中飞快地旋转着,一会儿转到过去,一会儿转回现在,一会儿又转回梦中,却怎么也转不去未来。
门被悄悄地打开,一个美丽温柔的身影轻轻地走了进来,虽然没发出任何脚步声,他却立刻惊觉,有瞬间的惊喜,立刻闻到空气中溢着她的味道。
“凌子!”
凌子走到他的面前,在黑暗中盯着他的脸静静地看,他也在看她,虽然知道,在这样的黑暗中根本就看不清对方。
半晌,凌子轻轻地说:“郡,你很憔悴。”
他没有说话,轻轻地扶住凌子的肩,他想对她说:“求你,留下来。”但他的喉咙干涩着,什么都说不出来。凌子转身,摆脱他的双手,说:“我知道你会有话对我说,但已经没有必要啦。我回来只是想拿走对我来说,很重要的东西。”
“是什么?”他终于说出话来,只这三个字。
凌子轻笑着,习惯地从酒柜中拿出酒,为自己倒上一杯,抿了一口,说:“是我的心。”
“什么?”他很惊异,她的心难道不是早就带走了吗?这里还有她的心吗?
凌子很明了他的疑问,轻叹一声说:“你到底还是不曾了解我,你一定以为,我的心早走了,在不该走的时候。”
他静静地等着她说下去。
“我现在可以告诉你,我的心还在这里,我爱你,但不能与你在一起。知道吗?郡,我一直都那么爱你,就如爱这永远甘甜,回味悠长的葡萄酒一般。只是你不是葡萄酒,你分担了太多的爱给其她的人,你的家人,你的孩子,你的朋友,而我,只能常守这一柜红酒,回味与你的短暂温存。”
他不明白,非常不明白,终于吼了出来,“难道我爱家人,爱孩子,爱朋友不对吗?这到底是为什么?”
吼出这句话,无意间透过月亮看到凌子眼角闪烁的珠泪。心猛地一颤,忽然明白,有些事,不关忽对不对,也没有什么道理,只在于接不接受与自身的感觉,开心或者痛苦。
两个人在黑暗中对恃着,默默地进行着一场最亲密最了解也最遥远的对话,心灵仿佛第一次贴的如此近,而又如此陌生。
很久很久,他将她轻轻地搂在怀里,她脸上的泪已经冰凉,印湿他的衣衫,浸着他的肌肤。
“对不起,我早该了解,早该放手。”
凌子的泪水再次决堤,痛快地哭泣起来。第一次,也最后一次。
凌子:“如果能再爱一次,还是会选择你,不到千疮百孔时,绝不放手。”
蒽郡:“如果能再爱一次,希望你不会再为爱这么辛苦。”
东方渐白。
夜,终究只是做梦的时刻,白天,为会夜的梦洗刷清白,一切残酷的事实必将再次清晰起来,一切痛,不会因为爱的升华而减轻,也不会因为爱的破灭而加重。
有些事,这一辈子,注定只能自己一个人承担。看不透时,也便看透了,看透了又会更寂寞,更无助,更孤单,更心如止水。
心如止水不是平静,没有美丽,只是一切沉淀过后的无奈与死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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