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色开场白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忧郁的男子。或许是酒吧的灯火太暗,或许是我喝得太多,疏离多年的伤感情绪压抑不住,他忧郁得让我内心潮湿,瘦削的剪影,黯淡烛光下半明暗的脸庞和每一个持杯的手势消沉,忧郁。他长得像焦恩俊,小
从来没有见过那么忧郁的男子。或许是酒吧的灯火太暗,或许是我喝得太多,疏离多年的伤感情绪压抑不住,他忧郁得让我内心潮湿,瘦削的剪影,黯淡烛光下半明暗的脸庞和每一个持杯的手势消沉,忧郁。他长得像焦恩俊,小李飞刀哦。刘菲暧昧地笑。
不如来赌一把,谁输了去和帅哥搭讪。雅雅笑。
我看她们一眼,洗牌。
而我输了,我喝一口杯中酒,端起刘菲斟好的两杯红酒,在她们的坏笑中走过去。他看我走近,带了恍惚的微笑,主动接过我手中酒,一口喝了,方看着我:为什么请我喝酒?是像极李寻欢,女人一样的樱唇,勾人心魄。
我按一按太阳穴,抬头微笑:你为什么那么忧郁?
什么?男人摇摇晃晃站起来,呵呵直笑,忧郁?什么是忧郁?我不忧郁,呵呵。他往外走,经过我的身边,伸手在我头顶抚一下:乖,回去睡觉,我老婆跟别人跑了呵呵。
他摇晃着出了酒吧,我呆若木鸡。
两个女人在一旁笑,晓茗,他摸了你的头顶哦,可问出什么来没有啊?
我的头顶,他的手温犹在。
一个星期后,我再次看到他,是在刘菲的家政公司,我和刘菲坐在她办公室里,看男人向工作人员咨询着什么。
刘菲,帮我问出那个男人的资料。我从来没有过的肯定。
刘菲有些吃惊地看我,复笑,真动心了哦。
她眼睛一转,随即走了出来,我在玻璃门后看两人对话,男人惊喜的表情,握手,离去。
刘菲进来,拿一张表格:晓茗,从明天起你就是林一尘的保姆。她笑得得意。
什么?我懵懂。
林一尘,男,33岁,公司法人,离异,有一女二岁,寻有经验保姆。刘菲对着表格念,随后笑,我和他讲,我家有一五年保姆,孩子大了,保姆另择良主。他很满意哦。
你就是那保姆。
我骇笑,我做保姆?还有翻身的机会吗?
当然,亲爱的,两个人的家不会有太多家务给你做,只些时日,他便知道你不是普通保姆。你呢,可攻可退。去吧,亲爱的,小李飞刀不是到处都碰得到的。
保姆这一身份是我从未曾想过的,可是,我还是去了。刘菲送我至林家,林一尘开门,热情,仿佛刘菲送来的是尊救命菩萨。
林菲笑,林先生,晓茗在我家5年。与我若同亲姐妹,今天交给你,希望你好好对她哦。
我当然听得出林菲话里的暧昧。但林一尘不,他素来心思纯明。他只是感激,是,他客厅一片狼狈,小小女孩盘腿坐在沙发上抱一听薯片,衣服沙发上均是碎渣,他是需要一个保姆。
刘菲离去,给我一个意味深长的眼神,我回笑,我知道。
我知道,从此,我就是林一尘身边的保姆,隐瞒我的本科学历,我的自由职业者的身份,放弃我日夜颠倒醉生梦死的生活。
可是,我愿意。
我愿意。不是他李寻欢一样的容颜,不是他那夜烛光下荡漾的忧伤,而是,许多年前我十六岁的时光里满满沉沉暗恋的忧伤,那么熟悉,隔了八年的时间,清晰浮现。
第一天,第二天,林一尘没吃我做的早点,他在固定时间起床,匆匆洗漱,推开子葭的门看一眼,对我笑一笑便离去。我等子葭醒来,吃早点,带她至小区儿童游乐区玩到累,做中午饭,她午睡,我开始清洁房间。我站在林一尘大大的书房里,一本一本浏览书籍的名称,书房的另一半做了画室的一角,有各种绘画工具,画架上未完成的作品,墙角装好镜框的画。
我一点一点熟悉这套房子都每一处,我要把这个男人在我生活里空缺的6年时光补回来。
是的,六年。六年前,夏夜,男人在我家小城郊区的楼顶陪我看了一夜的星空,那是他的告别之夜。
八年前,我十六岁。是小城一中高一的女生,瘦小,苍白,单眼皮,安静。哥哥带我至美术教室,我第一次见他,在安静的教室里,他立身于许多画架之间,穿暗色的条纹衬衫,笑着看我。哥哥说子蒹,你要和一尘哥哥好好学画。我喜欢画画,之前没有受过正规训练,而那天,我并没有因为有了一个美术老师而欣喜,我在他温软明净的笑容里手足无措,还有,他握画笔的手,颀长,白皙,是优雅的姿态。
后来的日子里,越过初次见面他的俊美容颜,我却迷失在他如水的忧郁里。那些亮着日光灯的黄昏,和美术小组的同学一起在各自的画架前画画,我总是要忍不住抬头,林一尘站在窗前,对着一窗苍茫暮色,他颀长的指间夹着燃烧的香烟,我看见那种让我心柔软、疼痛的忧伤在他俊美的脸上流淌,我恍惚,却无能为力,我不知道我的眼中是否有我内心的情绪流淌,十六岁的我,内向,不动声色。
现在,我站在他的书房里,看窗外的梧桐郁郁葱葱,恍惚回到我晦涩的青春岁月,而他,已经不认识我。
一年过去了,我高二,林一尘经常表扬我,他说子蒹,你是多么有天赋的孩子。
我在他眼中还是孩子,尽管我那么的喜欢他。
第三天是周末,林一尘没有早早起床,反倒是子葭早早起来了,我做完早点她更闹着要吃,我说不等爸爸了吗?
子葭嘟一嘟嘴,说一声大懒虫,话完已冲至林一尘门前,我来不及阻止,她已将门踢得响,边叫着爸爸起床爸爸起床。
门开处,林一尘惺松着睡眼出来,他俯身在子葭颊上亲一下,,抬头看见餐桌上的食物,立刻就笑了,等我啊,他说。
等我啊。我突然感动,六年前,我在心底用尽所有的心血来呐喊这句话,等我。
高二时,我终于知道什么不是林一尘眼中的孩子。那个冬天,午后飘着细碎的雨,寒冷彻骨,我早早去画室,在窗外看见女子,她穿鲜红似火的风衣,黑亮的皮靴,长及腰的黑亮直发下一张脸妩媚鲜亮,她正仰头看低头对他的林一尘,是世间金童玉女的美丽景致,我的心剧烈地疼,恍惚离去。我出了校园,在无人迹的果园里流走,冬天里落尽叶片的栗树苍劲空落,地上成堆的枯叶在我的脚下呻吟,我不停地落泪,为我人生第一次的心伤。
从此以后,我再没有去过美术教室。
女子来了又去,我依然拒绝画画。路上遇到林一尘,他问及,我低了头,不能语。久久,林一尘伸手在我的头顶抚了一下,叹一口气离去。很久,他手的温度,在我的发间流连。
而我依然喜欢他。我在美术课开始的黄昏坐在对面的山顶,看书,看不清字时我便抬头看窗,他依然会站在那里,在一窗的明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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