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把年华错落成殇

谁把年华错落成殇

含笑九幽小说2026-01-18 04:06:22
(一)2010年的冬天,我和安燃停留在一座名叫白桦山的小山峰上,在这个我以为一直都不会有雪的南方,那些雪就像白色的忧伤,洒满了这个世界。雪在下,飘飘洒洒,熙熙攘攘……安燃拉了一下围巾,露出嘴,然后把双
(一)
2010年的冬天,我和安燃停留在一座名叫白桦山的小山峰上,在这个我以为一直都不会有雪的南方,那些雪就像白色的忧伤,洒满了这个世界。
雪在下,飘飘洒洒,熙熙攘攘……
安燃拉了一下围巾,露出嘴,然后把双手放进兜里,闭眼,仰头,45度仰角望向天空,笑靥如花。
陌上,陌上,你为什么叫陌上?
她的声音很小,亦很甜,瞬间就被西风吹散,我记不清她是第多少次这样问我,但我依旧装作没听到。
我望着她,这个穿的像雪一样白的瘦弱的女孩。身上落满了那么多深深浅浅的白。
突然记得今昔说过,安燃是一个从天堂不经意间掉落到地上的天使,会有那么一天,轻轻被风一吹,背后就会呼啦啦地长出翅膀,飞向天堂。
我一直讨厌冬天,讨厌它的冷漠,讨厌它拒绝一切的决绝。
我撑开一把白色的伞,为她挡去那些雪,拉好了她脖子上白色的围巾,拂去那些冰冷的白点,肩上,脸上,发上。
她转过身,苍白如雪的脸上盛开出一个大大的笑。雪,好美,真不知道此生还有几次机会能看到这满世界的白。
我说,想看雪,可以去北方。作为一个南方的女孩子,我不知道她为什么那么迷恋雪。
安燃低下头,看着指尖还未化完的残雪,说,是呢。
有那么一瞬间,我看到安燃眼里写满了落寞,我不懂为什么。
她抬起头,深深吸了一口气,扬起嘴角,露出两个好看的小酒窝,望着天的那一角,你会陪我去北方吗?
我拍了拍衣服上的雪,蹬了蹬冻的冰冷的的脚,说,杀了我吧。
她转过身,一拳向我打来,别那么没人情味好不好?
当然,我很轻易地躲开了那轻柔如风的拳头,这是她一直以来的习惯动作,看着她苍白的脸,看着她眼里荡漾的绯红,闻着她特有的淡淡麦冬香,我想,这就是幸福吧。
嗯,我固执的以为,这就是幸福。
(二)
2011年的春天如期而至,窗外的风信子又开了,阳光从天空洒下来,透过窗,覆在我的身上,我褪去厚厚的棉袄,享受着这南方特有的温暖。
身旁的安燃嚼着口香糖,翻着一本厚厚的地理杂志,转过身,像当初邀我去白桦山一样,说,我们去竹海怎么样?
我回过头,整理了一下刚发的一大摞试卷,收拾着一本又一本厚厚的资料书,说,今天可不是愚人节!
高中了,高中了,高中并不是我们想象的那样简单,在这个所谓的重点班,每个人都承受着莫大的压力,只有安燃不同。
第二天,安燃没有来上课,就像以前一样。
她就像一只候鸟,随风而来,亦随风而去,她总在她的天空里,毫无烦恼的飞翔。
我不知道她是怎么说服老师,让她有了这样的特权。我问过她,而每次她都是望向我,翘起嘴角,露出两个好看的酒窝,然后扬起一阵淡淡的麦冬香味。
我知道她不想告诉我,正如我不想告诉她,为什么我的名字叫陌上一样。
记不清多少天之后,我正绞尽脑汁应对一场突袭的考试,老师在讲桌上打着盹儿。安燃背着一个白色的双肩包,穿着一身运动服,就像一个惯于迟到的坏孩子,从后门悄悄溜到自己的座位上。
我惊奇于她的突然出现,她却平淡地望向我,递给我一个精致的由竹子做成的笔筒,然后又是一个灿烂的笑,笑里夹杂麦冬加上竹,那很好闻的香。
她挽了挽已有些乱的长发,露出白皙的脖颈,以及那苍白如雪的脸庞,收拾了一下她离开的这些天发下来的资料书和试卷,然后趴在桌上,悄然睡去。
我看着她修长,犹如结着水滴的睫毛,以及写满倦意的眼角。安燃,安燃,你究竟在想些什么?
(三)
2011年的暑假,我和安燃再次启程,由南向北,走向一个未知的远方,一个她想去的北方,一个我讨厌的北方。
安燃背上一大捆红烛和香。神秘地对我说,她信佛。
每到一个地方,途径大佛的盛放,安燃都会虔诚地点上一炷香,燃起一根红烛,静静的祈祷,而她,却从来都不告诉我她祈了什么愿望。
在这次旅行的结尾,在安燃的香烛用尽的时候,在最后一尊观世音菩萨的脚下,安燃静悄悄地跪着,闭眼,仰头,双手合十。良久,她睁开眼,就像完成了一项艰难的任务。
然后,她轻轻问我,想知道我许了什么愿吗?
我认真地看了看俯视红尘的观世音,又看了看认真的安燃,说,好啊。
也许,是旅途太长了;也许,是菩萨终于怜悯了她的子民。
当安燃静静地望着我,开口的瞬间,像一片枫叶轻轻地倒在地上的时候,我突然想起今昔说过,安燃是一个从天堂不经意间掉落到地上的天使,会有那么一天,轻轻地被风一吹,背后就会呼啦啦地长出翅膀,飞向天堂。
我坐在椅子上,望着窗外万里无云的晴空发呆。川北的医院里,安燃坐在病床上,翻着一本厚厚的杂志,嚼着一只棒棒糖,百无聊赖地打发着时间。
所以,你都知道了吗?
我不知道她是在对我说,还是对别人说,亦或是自言自语。我早已没有了发怒的力气,没有了说话的力气,没有了回头的力气。
乐观一点嘛,没什么大不了的好吗?我是先天性心脏病,没法手术,所以一直靠药维持生命,学校也和我父母达成了意见,给我一个宽松的生活空间。
我,沉默。
安燃悄悄走下来床,走到我的身后,把我揽进她的怀中。
你听,它不还跳着吗?
我听着那颗早已疲倦不堪的心,扑通扑通地跳着,就像一个倔强的小孩,停不下它躁动的脚步。
我不知道这颗心,可以藏下多少秘密,我只知道,面对它,我发现自己是那么的无力。
病单通知轻轻从我手中滑落,像一朵雪花,轻飘飘地降落到地上,上面清晰地写着:病危,病危,病危……
我伸出手,把安燃抱紧,抱紧,抱紧……
世界很静,静到只有一滴温热的液滴,滴在我的额上,脸上,心上……
(四)
2011年的冬天,高二了,安燃离开的时间越来越长,而她从不告诉有关她的病情。
偶然遇到今昔,今昔说,因为上次那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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