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德斯鸠的目光(上)

孟德斯鸠的目光(上)

勃海杂文2025-11-14 10:29:27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中国最早的可以做我们精神上的老师的哲人庄子,他这样说。我多年来试着走进孟德斯鸠、伏尔泰、狄德罗、卢梭的著作
“井蛙不可以语于海者,拘于虚也;夏虫不可以语于冰者,笃于时也;曲士不可以语于道者,束于教也。”中国最早的可以做我们精神上的老师的哲人庄子,他这样说。
我多年来试着走进孟德斯鸠、伏尔泰、狄德罗、卢梭的著作与思想,但因为有庄老师的这些教诫,不能随意写出来。庄老师预言太准。写是都写了,却实在是无法“出来”。
本文简单地讨论讨论孟德斯鸠,我想尽量简单,简单到被认为没有什么意思就好了。
孟德斯鸠,我一直称他为西方孟子。孟德斯鸠生活在十八世纪的欧洲,但这位法兰西思想家,他的目光并不安分,四处扫射,对中国社会各方面的观察,对中国文明本质的揭示,即使今天也有点振聋发聩。
法学专家常常搬出孟德斯鸠,来促进中国的法制。让我们来看看二百多年前的孟德斯鸠对当时的中国的评价吧。
制度。孟德斯鸠说他没有看到什么制度。
据说,有一个人被指定为教皇,深感自已不能胜任,起初竭力推辞,后来他接受了这个职位并且把一切事务交给他的侄子管理。就职不久,他惊讶地说:“我从未想到当教皇是这样容易。”这在东方的君主们也是一样,这就是为什么连婴儿和白痴也时常成为那个几亿人口的大国君主的原因。
君主如果把国家事务交给几个人办的话,这些人之间就要发生纠纷,都要阴谋设法成为他的第一奴才,而君主便又不得不亲自执掌国政了。所以最简单的办法是把行政委托给一个宰相。宰相要有和他同样的权势。在这种政体的国家里,设置一个宰相,就是一条基本法律。
太监使君主的心思和精神日益颓废,甚至常常使他们不知道自已的地位,人们把他们从“监狱”里拖出来,放到皇位上,他们开始是惊愕的,但是,在他们设立了一个宰相的时候,他们便在后宫放纵兽欲,在一个颓唐的朝宫里,他们遵循着最愚蠢的反复无常的癖好,他们从来就没有想到当君主是那样容易的。
一个君主的缺点是很多的,所以他的左右的人们很怕他的天然愚蠢暴露在阳光之下和他的全体臣民面前。他隐藏在深宫中,没有人知道他的真实情况,就是有人知道了也不敢说出来,他以圣人陛下英明无所不知的形象管理着国家,好在专制国家的人民只需要君主的名义治理他们。
帝国越大,后宫也越大,因而君主越沉醉于欢乐。所以,在这些国家里,君主应治理的人民越多,便越不想治理;就越需要一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人,事情越重大,君主便越少思索……
在专制制度下,人就是一个生物,是一个生物服从于另外一个发出意志的生物罢了。中国所谓的“武死战,文死谏”的思维是奇怪的,出现这种事情也是罕见的。相反中国的“武官怕死,文官爱财”是普遍的,这就是中国屡被弱小民族征服的原因。
在那里,人们不得不把坏的命运归咎于命运,也不得表示对将来悲惨命运的畏怕。
孟德斯鸠也观察中国的教育。但他当先看到的是家庭,教育是从家庭出发的。
在这个专制国家,每一个家庭就是一个个别的帝国。他们的教育主要是教人怎么样相处,“为人只讲三分话,未可全抛一片心”,所以范围是很窄狭的,只是把恐怖置于人们的心中。三分不痛不痒的真话与七分结结实实的假话结合得天衣无缝。这种教育把一些极简单的宗教原则当知识置于人们的精神中
因此,在这种国家里,教育从某些方面来说,仅仅是为了培养好的奴隶。
因此,专制国家的教育怎有可能致力于培养一个为公众疾苦而献身同公众共疾苦的好公民呢?这样的公民如果爱他们的国家的话,便要产生企图解放专制政府的动力。这种企图要是失败了,他自已也就完了。如果成功的话,他便有使自已连同他的君主和帝国同归于尽的危险。
法学家说起法制精神,就得提起孟德斯鸠。孟德斯鸠说专制国家并非无法,关键是有法而不依。
专制国家有法不依,法同虚设。每个人的财富与贫困都不稳定,因为贸易得不到公平和保障。在一个没有固定财产权的国家,人民依赖自身或暴力多于依赖财产,贪污成为一种普遍行为受到众人的羡慕。
一个政府,如果没有不正义的爪牙,便不会成为一个不正义的政府。要这些爪牙不给自已捞一把是不可能的。因此在专制国家里,贪污受贿便是当然的现象。
在君主专制政体下,贪污是一种普通的犯罪,所以惩罚和没收财产是有用处的。可以安慰人民,“瞧!我们是多么公正”。没收得到的钱是很可观的的贡税,是君主不可能从凋零不堪的人民手里征收得到的。而且在这些国家里,没有一个家庭是君主们愿意保护的,虽然君主们都号称自已爱民如子。
在一个平等国家,剥夺一个公民必要的物质生活,便是做了一件坏事,就是破坏了平等,平等是共和政体的灵魂。而在专制国家中,权力是全部授予了受委任的人的。宰相就是专制君主本身;每一个个别的官吏就是宰相本身。
当一个主人派一个奴隶去对其它的奴隶进行暴虐统治的时候,这个被派的奴隶对于明天是否还能享受今天这样的幸福是不得而知的,所以他唯一的兴趣就是满足于目前的淫佚与情欲,抓紧时间贪污。
由于通行的只是君主的意志,君主只能按照他所懂的东西表达他的意志,结果,便需要无数的人替君主表达意志,他们在无数场合学着君主的样子一遍又一遍地表达着自已并不真正甚至烦恼的君主意志。即使君主是英明的,官吏们也没法遵从一个君主所不知道的意志!那么官吏们当然要按自已的意志作为了。
专制国家有一个习惯,那就是下级不能不给上级送礼,而上级对下级没有任何义务,于是上下级合伙对人民没有义务。如果下级想升官的话更是如此,在这种政体下,没有人认为自已对社会负有责任,人人都认为每个上级对下级都没有义务,只有人民对各个上级有义务。
人们认为彼此之间的唯一联系就是一部分人加给另外一部分人的惩罚,是一大部分人为一小部分人提供利益。在这种政体下,事务是很少的,在那里,人民很少有机会谒见大人物,向他提出自已的要求,提出的抗诉就更少了。人民对大人物的谒见是大人物平易近人的表现,而不是为人民解决实际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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