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年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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预警卫星小说2026-02-20 18:46:58
何源这是一个离县城最近的很朴实恬静的小镇,我的职务是办公室的一名文员,没什么工作业绩,因为工作的积极性要靠我的兴趣和情绪来决定,我是一个喜欢变化心灵的野性人,但我是一个能与时俱进的好干部。我们的办公楼
何源
这是一个离县城最近的很朴实恬静的小镇,我的职务是办公室的一名文员,没什么工作业绩,因为工作的积极性要靠我的兴趣和情绪来决定,我是一个喜欢变化心灵的野性人,但我是一个能与时俱进的好干部。
我们的办公楼四面环山,环境幽雅怡人。政府门前的那条河是全县最清洁、最不受污染的,我们那个瘦瘦的、身材绝对一流的书记最喜欢听这种赞美,我们却埋怨着每天要拖地板倒垃圾,以及没完没了的深更半夜的抓计生行动。我们不是懒惰和不情愿,只是喜欢神经质的无端埋怨,做得起劲,埋怨也起劲。不为何种理由,只因我们是一群年轻的金鸟,栖息在这个安静祥和的年代,喜欢吱喳乱叫。然而,不管那些埋怨曾经如何强烈,毕竟一切都已过去了。就象一片遁入天际的烟云,仅遗下一份隐约缥缈的记忆。
我是上世纪九十年代的一个秋天被分配到这里的。这里的秋季赶走了流动的闷风,使我有一种入冬的感觉,爽啊、凉啊、冷啊!——非凭经验,仅靠想象。
我第一次见到那个绰号叫散酒的办公室主任,我就不知道我是不是最后一次见到他。自从他从那年冬季外出培训,我便以为我不会再看到他了。我甚至忘记了这个曾经使我强烈同情着的酒鬼和另外一个飘零的女人,我是个粗心大意的健忘鬼。但今天我又见到他了。是在这次组织工作会议的晚饭后,他夹着小公文包,低头走着,还用餐巾纸擦看油腻腻的嘴巴,深沉的暮色浸着他孤独的身影。他的头低得很低,他没看到我,我也没叫他,一种无法自释的情绪和莫名其妙的心理使我不愿叫他,等他走过很远了,我才忍不住回过头来,他仍然低着头慢慢地走着,走向那一滩更浓的暮色里。多么凄凉落寞的身影啊!那么的踯躅,好象他要走向天涯海角.世界的尽头,却又使人担心他走不到那个地方。
那天,我们办公室的人员全被叫到会议室去,专心听主席台上的公式化训话,领导们悠闲地吸着烟——反正这种悠闲得使人觉得虚无的样子令人嫉妒!我装着很认真听书记千篇一律的官式差劲演说:倒霉,手机响了,瘦书记很不高兴,眼睛直挺挺地看着我。这种眼光,把用严肃揉合起来的责备、不耐烦、敌视等等所有他能表现的坏情绪都在一刹那的注视中让我无言承受。
因为食堂早上没开早餐,饿着肚皮上班使我有点难受:觉得全身无力,又坐立不安。然而,我天生就是个健康的男人,还是没有被饿冲晕,只觉得额上的冷汗象毛毛细雨,朝下直流,我又看见书记了。毕竟会上难堪不是一件好事,但他是个好书记,他能理解大人的生活不是单一单纯的,可我接触到他的眼光还是难过得拼命地恨自己的手机为什么那时候会响。我还是轻松不起来,这是不能不在乎的事,或许,人最莫名其妙的就是不能相互肯定对方的感觉,也因此不能为对方改变自己给别人的感觉。
办公室又新来了一个女的,好象是大学毕业生,看起来总是那么乖,上班规规矩矩的,不敢有一丝苟且偷懒。不象我们这么油条,这么散漫。以前自己刚来也是那么规矩的,现在呢?现在我们似乎什么都敢做了。想起来,时间和经验给予人的进步不是单方面的。好的在进步,坏的也在进步,难道人的成长只是因为有这双重的进步吗?毕竟办公室只有她一个女的,规矩点很是自然,然而,她和我们在一起每一次都是那样的:傻傻的凝视一下,把她本来就合不拢的嘴巴张大一些,笑笑,不说一句话。其实,她本来也不爱笑,只有我们说她长得乖巧漂亮时她才会呆板的哼哼低头笑几声,就象冬天枯黄的深山上忽然被撤了一大把映山红一样。虽然枯萎了,总还替那一大片寂寞如死的枯黄凄凉点缀一点耀眼的红。
就是这点耀眼的红,也不知道散酒是怎样和她在一起的,反正整个办公室也就只有她这么一点红。他俩也不在乎别人对他们的感觉,也不爱主动找别人搭讪。每天我进办公室他们俩都好象很孤单而且带些许茫然的坐在里面,或静静地填写着一些枯燥的数据,若有所思的望着办公室后而的山上的乱石毛草:那些婆婆针在秋季的黄昏悠然飘落。
就象婆婆针每天会飘落一样,黄昏也飘落了。然而,它不是凋零,黄昏只不过是一池谢了又放的睡莲,短暂的休止之后又以一种亘古不变的姿势悠然展现。
黄昏,我们食堂要六点过才开饭,这段时间,我们的食堂不知为什么会和洋芋酸汤结了缘,每天餐桌总是它们的天地,搞得我牢肠寡肚的,对空气中飘来的油味都很敏感,听说今天晚上要开党政联席会,我当然不去追根问底,也不必明白是安排些什么。我们宁愿迷糊,因为迷糊使我们无忧,使我们快乐。就象那一点耀眼的红给我们的微笑一样,什么事我们尽可不找理由来解释我们的行为,我们不必懂得我们为什么这样做,我们只要懂得我们在做什么,我们对自己的心灵负责,我们心安,我们便活得满足而有意义。
每天,我们乱找话说,只有见到瘦书记才不敢张嘴,所以有些人说我们是蠢蛋,没上进心,我也不知这些人为什么会认为他们的行政级别对我们会产生多大的诱惑。
居然传出散酒和那一点耀眼的红的婚期。但这个消息没有捕捉到我的多少喜悦,结婚可能是他们生活的真正目的,他们当真不能理解快乐吗?他们自已怎么想呢?我胡乱猜想,或许,结婚那天他们身上都会穿着那一点耀眼寂寞的红。
这个周末又回到了家,觉得好无聊,星期一散酒的婚期就满了,要上班了。散酒,为什么人们称他散酒呢?难道因为他只爱喝散酒吗?哦!
到了星期天,我一直挂念的悲剧发生了。办公室来了个电话说散酒因婚礼上多喝了散酒而胃出血,昨天已经没气了。我心里升起了一种悲伤的感触,就是这散酒,把整个凄惨的悲剧残酷地解剖开来。那点耀眼的红昵?!
星期一上班,书记对我们正式宣布了这个我们都已经知道了的不幸。然后我们就前去吊灵。灵位面前,很多很多的白色花圈,很多很多哀戚的脸,很多很多袅绕的烟云。那一点耀眼的红垂着头,看不到她的脸,她的哀伤全在她的那一身白色上流露出来。她一点声音都没有,我们只能看见她的头不停的左右摇动着,好象不愿相信她所面临到的是一种已定型了的事实。然而,不相信又有什么用呢?一切要发生的不幸终究是一朵含苞的映山红,迟早会盛放它使人断肠的血花。这个号称酒鬼的散酒主任在天上伤心的撒雨吧,他知道他的妻和他的父母将如何孤苦无依么?
他的妻和他的父母仍然住在那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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