巴格利镇的年轻律师
巴格利镇早已名躁天下,你或许可以不知道某股只涨不跌的股票,但巴格利这个名字连聋子都听说过呢。小镇的发迹倒不是有着世界上最大的一头奶牛,也不是什么庄稼里长出麦田之类的东西,而是靠着投机分子和金融骗子,为
巴格利镇早已名躁天下,你或许可以不知道某股只涨不跌的股票,但巴格利这个名字连聋子都听说过呢。小镇的发迹倒不是有着世界上最大的一头奶牛,也不是什么庄稼里长出麦田之类的东西,而是靠着投机分子和金融骗子,为巴格利这块干瘪的面包沫上一层金黄色的奶油。这么一来,所有的小偷、骗子和强盗都往巴格利钻,也不乏为饱私欲的正经人。当然自也少不了故事的主角,我们年轻有为的律师。在巴格利东大街的繁华区,你不难发现一间规模不大,却体面干净的这么间律师所。我们的大律师杰克,就在里头喝着咖啡,和熬坏了的灯泡埋头苦干。而“暂停营业”这块喜欢偷懒的牌子,就垫在他屁股底下。
来到巴格利才三年,杰克已经小有名气,就连丢了孩子的老母鸡都找他打官司呢。杰克也正盘算着把老卡罗律师所给盘下来,好扩充自己的名声。不消说,杰克的成功正是勤奋这一美德的最佳典范。巴格利镇不是盛传着这么句歌谣么,“听到老杰克律师大门的哈欠声,你就知道太阳该升起咯。”
就在巴格利的第四个春天,杰克律师所的大门也学会打盹了。而鉴于此,巴克利镇的每个居民手上都套上手表了。整个小镇都在谈论我们勤劳的律师这一令世界震惊的转变,而立法会已经把这一事件搬上小镇议会的提案。要说对整个事件最清楚的除了杰克,也就只有他的合伙人—菲利浦先生,菲利浦先生是从杰克签发的一张支票得知原委的。每个月菲利浦都要从杰克律师所取走部分资金,这也是作为唯一合资人的合法权益。但令人哭笑不得的是菲利浦拿着杰克签发的支票,却无法让银行吐出一个钢崩来。你要是看过那支票就该知道啦,上面的署名都是“我日思夜想的罗拉”。
为了挽救杰克律师所的名誉以及维持每周桥牌俱乐部的开销,菲利浦决意效仿先知亚伯拉罕,引领杰克在从爱情的迷雾中走向光明。
“嗨,杰克,这个月我们的生意又下降了两成了,镇上的人现在都去找对面的老庸医帮他们打官司啦!”
“哦,是吗?”杰克用手托着腮邦,正盯着橱窗外的人群,那模样好像动一动眼睛就能让钞票流进律师所似的。
“老伙计,还是让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告诉我你是怎样被爱神伊洛斯攥在手里,还有你的罗拉又是怎么回事?”
罗拉这两个字,对于杰克,就跟你在一条饿得骨头都软下来的老狗面前撒下一点面包屑所带引起的效果是一样的。“啊,罗拉,我的维纳斯,你可知道我有多爱你。即使魔鬼撒旦偷走我炽热的心脏,也无法减弱我对你丝毫的爱意。你那瀑布般披散的长发,白晳梢瘦的脸庞,还有那纤细灵巧的手指,都足以让恪守戒律的信徒陷入疯狂。我多么渴望把你紧紧拥入怀中,让我火热的吻吻遍你全身。”
菲利浦用不着破费几根雪茄,只用一个名字就让杰克打开话匣子。现在他正靠在沙发上,听杰克讲述这个断了他财路的罪魁祸首呢。
“罗拉,在我与你初次邂逅的那一刻,我就知道我这辈子离不开你啦。你穿着淡蓝色的连衣裙,露出优美白晳的皮肤以及匀称漫妙的身段,你的美丽摄走了我的灵魂,我甚至都忘记了我是为你老爹的遗产纠分来着。我这么说,菲利浦你肯定要说我只是贪图她的美色。不,在和她屈指可数的日子里,我被她的善良与纯真而感动,爱神的火苗也在我的心里越烧越旺。罗拉,我的脑子里除了你的名字便容不下任何东西,律师所迂腐的法律条文也从未像你如此般折磨过我。只要能博得你一笑,我愿用所罗门国王的宝藏来交换。我甚至不止一次出卖我律师的道德,用来支付爱情这张昂贵的帐单。”
“多么可笑的爱啊,莎士比亚那些骗人的戏剧都给你比下去啦。这么说你是把你的美人儿搞到手啦!”
“和罗拉在葡萄园相会的那天,我差点就偷尝到爱的禁果啦。要是把我的爱意向她倾诉,那准会是文学史上的又一部《荷马史诗》。正当我准备向她展示我那颗镌刻了她名字的心脏时,她的丈夫的出现,彻底将我钉死在十字架上。我被爱冲晕了头脑,甚至都忘了现实中还有着丈夫这一角色。从那一刻起,我就知道我再也活不成了。菲利浦,在我为爱情流光最后一滴血时,我恳请你把我的尸骨埋在通往萄萄园的那条幽静小路旁,那样我就可以每天窥视罗拉小姐美丽的身影。”杰克像个女人一样抱着头痛哭起来。
“杰克,我得承认你在律师这一行业有着惊人的天赋。但是在对女性这方面,你的合伙人可是比你聪明多了。说起来,我也曾经为该死的爱情堕落过,为一个我现在记不起名字的女子自暴自弃过。后来,一位智者适时的出现搭救了我。他的那一套有关爱情的理论,我敢保证,要是将它译成书出版的话,畅销度绝不亚于圣经。”
“啊,我亲爱的菲利浦,这么说你能帮助我俘获爱情么?”
“不,我只能让不受那条邪恶的毒蛇的诱惑。听我说,那位智者是这么给爱情加以注解的,‘爱情只是烦燥生活的一包调和剂,在你事业亨通,口袋里塞满钞票时,为消除寂寞而赐予你的一件小玩意。当然,聪明人都犯不着为一件小玩意而冷落了前途。’”菲利浦吞着雪茄,脸上的表情就像是一只猫在看着一条狗啃着骨头。
“菲利浦,你不懂……”
“看在我每个周末都和不同的妓女鬼混的份上,你该相信我也是爱情的老主顾呢。听我的准没错,现在就把你那些见鬼的想法塞到邮箱里,邮寄给遗忘女神吧。想想我们的律师所,只消你动动嘴,那些傻瓜的钱夹子就都跑到你我的口袋啦。到时,你想给自己找多少个罗拉都行。”
“啊,菲利浦,我只剩下一条腿没进棺材啦。我现在所拥有的只是一副躯壳,我的智慧还有心思都让罗拉给掏空啦。我已经听到上帝在呼唤我了,看在你唯一的合伙人的份上,为我办理身后事吧。”
巴格利镇有关那个年轻律师的故事到此也就告一段落了。但至少,让我也交代下故事里出现的几个人的命运吧。如杰克所愿,我们亲爱的律师只能在棺材里开律师所啦。他的合伙人待他总算也不薄,只用了杰克财产的一个零头,就把杰克葬在他的爱情开始的地方。“可怜的爱情傻瓜杰克”,他的生命就以墓碑上的这几个字作为终结。至于我们的女主角罗拉,我听说在杰克死后的一个星期,她便自己跑进坟墓啦。看,就在跟杰克遥相对望的那块新坟里躺在。而我们的聪明人菲利浦,在变卖了杰克律师所后,把钞票都塞进了妓女的口袋里。那他的那些情人在摸光他身上的最后一个硬币,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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