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台戏

一台戏

蓬赖麻直小说2026-03-04 23:42:56
(一)我是一个搬运工,确切的说我不止搬东西;所有挣钱的体力活我都愿意干。我主要赖以生存的活计是在戏院为舞台装置布景,听着那个漂亮的舞美设计师挥舞着双手与工头喋喋不休的交涉,她的声音很尖亮并对我们指手画

(一)
我是一个搬运工,确切的说我不止搬东西;所有挣钱的体力活我都愿意干。我主要赖以生存的活计是在戏院为舞台装置布景,听着那个漂亮的舞美设计师挥舞着双手与工头喋喋不休的交涉,她的声音很尖亮并对我们指手画脚。好像不管怎么装她都不会满意因为她总是皱着眉头。不说话时也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看她眼前一亮叫喊着:哎,那个谁你去把那个换下来,把这个换上去。她的眼睛并没有看我,我们这样的人她不去看是在情理之中的。
但她有一双漂亮的眼睛,这双眼睛很像一个人——我的母亲。
我没有父亲,母亲也从来不会提及那个和他生下我的男人。幼时记忆中她每日对镜描眉施粉,画最艳丽的唇色穿上心爱的绣满红色月季的旗袍。婀娜地站在窗前带着几分幽怨唱着一首老歌:
好花不常开
好景不常在
愁难解笑眉
泪洒相思带
今宵离别后
何日君再来
很多男人都被她的歌声倾倒随后上了我们小小的阁楼翻云覆雨。小镇上人们异样的眼光使我从小就习惯了孤独的生活。
多年以后,母亲容颜渐老,男人们便不再光顾没有了经济来源我和母亲的生活窘迫起来。而我也渐渐懂事更不愿再看小镇上人们的嘴脸,便离开小镇的阁楼出去打工。在一次工地的慰问演出上听到一个浓妆艳抹的女人在台上扭捏地唱着这首歌,台下的男人情绪被挑逗起来,纷纷吐着各种各样的淫词秽语。我并没有随波逐流,只是看着她我知道她也在看着我。
快到高潮时那女人又开始哼起这个熟悉的调子在我的身下她显然异常的兴奋与满足。“这是李香兰的歌,旧上海的老歌很动听对吧?”她妖媚的声音激发了我的动作,我用手捂住她朱红的嘴唇口红即刻融化在我手中,那一刻我雄性的激素爆发在她的体内。
(二)
小雨来的很早,她手里抱着大摞的图纸。虽然是舞台设计师,但是在我眼里她更像是一个监工。她的到来让工头很不安,因为她每次都能在我们看似已经很精致的工程中一针见血的挑出各种毛病,皱着眉头否决了我们的工作。工作中的她很动人,她和我以前所见的女人都不同,她受过高等教育,眉眼清秀、身材高挑,从未见她穿过高跟鞋和裙子。永远是一条肥大的工装配裤着简单的不同颜色的T恤,高高的马尾辫垂在脑后,如果不是那个午后的突发事件她可能这一生都不会同我讲话,更不可能会有那么多故事发生。
那天按照小雨的要求一个工友登上高高的舞台顶端去挪换上面的装饰,小雨在下面指挥着。承载着装饰物重量的只是工友手中细细的钢丝,谁也没有想到工友手中突然一滑硕大的物体从天而降眼看就要砸到小雨身上。此时我一个猛子将小雨扑开重物瞬间压砸在我的头部,我只看到小雨惊恐的眼神随即便不省人事。
醒来时眼前是刺目的白,我很惊讶我是在医院。因为以往像这种小伤工头顶多是让出去到某个黑诊所包扎一下便回到工地继续干活,我有些受宠若惊。小雨见我醒来便急忙凑过来,我在她的眼中看到了感激。只是感激,“你别担心,医生说有些轻微脑震荡。剩下的都是皮外伤休息几天就好”我第一次在她的声音中听到了温柔的成分,很美妙。我注视着她的眼睛又开始想起我母亲,那个一生都活在悲剧中的女人。小雨被我看得有些不好意思转过身拿出一个保温杯“这是我刚熬的皮蛋粥”,那碗粥的味道出奇的好,我不知道夜里我们私低下议论的不会笑的铁女子竟然也会有如此温情的一面。我的脑子里不自觉浮现出她做粥时乖巧的样子,心里泛出别样的情怀。
(三)
舞台终于搭建完毕,但我和小雨却刚刚开始。她休息时常常会带着那个粉红色的保温杯来到工地上,里面的美味让工友们艳羡不已并不时发出不怀好意的打哨声。连平时对我们尖酸刻薄的工头看到她到来时也是一派献媚,因为小雨为了我已经为我们揽下几处装台的工程。所以工头的如此这般也在情理之中了。
工友们知趣的散去小雨依在我的身边羞涩的一笑,望我时眉眼如春。但我总隐约感到有些怪异,我自己都无法分辨出这份怪异究竟是出自哪里。不去想那些,我只知道我现在的任务是狠狠地要她。工地上简陋的帐篷;破旧的单人床;潮湿的发起霉味的床单,空气中肾上腺激素的味道混合着小雨身上咸湿的味道,小雨低低的呻吟颤抖而沙哑这激发了我的动作更加猛烈。小小的帐篷里变得活色生香,诱人的动作上帝都忍不住想要偷窥。
小雨这次为我们揽下了一个大工程,著名的歌唱家李继北将在这个城市举行演唱会。我在电视上看到过那个已入天命之年的男人,他仪表堂堂经历颇为传奇。听小雨说早年他只是一个名不见经传的文工团里的普通演员,二十年前因为在北京的一次演出被一个知名的作曲家相中为他量身写歌,随后便一举成名并很快和那个作曲家结婚,他们的喜结连理在当时被圈内传为一段佳话,而他也迅速成为国内音乐界举足轻重的人物。虽然已是天命之年但是魅力依然不减当年。
小雨这次担当舞美设计,她似乎比往常更加用功。事事都亲力亲为,连搬台道具这样的粗重活都要担当。我心疼得帮她抹掉额头的汗珠劝她不要如此拼命,她只是莞尔一笑便继续忙碌。那种隐约的怪异再次袭来,我一时不知所以,转身登上脚手架去安装那硕大的舞台灯。
(四)
正式演出前的下午四点,是李继北来到现场的彩排时间。他的眉眼如炯依稀可以看出年轻时必定是个俊秀小生,但毕竟已是年过五旬他的眼里还是闪现出一丝不易察觉的疲惫,小雨亲昵地搀扶着他两人不时的窃窃私语那和谐的画面让我的心泛出巨大的波澜。我转身走向后台便错过小雨急切寻找我的目光。
临近傍晚工头组织我们将舞台的每一个装置都进行最后一遍的检查,以确保演出的顺利。但我有些心不在焉,脑子里猜测着小雨同李继北的关系。希望不要是我想的那样吧,我只在心里默默的对着上帝念叨。
晚上台下座无虚席,多是半老徐娘的女人。个个翘首企盼兴奋的等待着她们年轻时的偶像。我站在舞台的幕后角落厚厚的幕布将我的全身都包裹在黑暗中,没有人能察觉我的存在,一如幼时同母亲生活在狭小潮湿的阁楼暗处般见不得天日。从细小的幕布缝隙中我窥到了小雨的身影,她今天晚上装扮得格外漂亮,穿上一条乳白色的公主裙,头发也披散下来,小小的卷如海藻般垂在腰间,她像个公主。
整个演出异常的顺利,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