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村光
叶子婶家的院落房屋地势稍高一些,占足了村子南边的风水。从叶子婶家的院落沿着公路往东方向,依次坐落着三家小院,然后是排列整齐的两行新农村的小康屋。由于患病,腿脚行动很不灵便的叶子婶一直呆在家里做些力所能
叶子婶家的院落房屋地势稍高一些,占足了村子南边的风水。从叶子婶家的院落沿着公路往东方向,依次坐落着三家小院,然后是排列整齐的两行新农村的小康屋。由于患病,腿脚行动很不灵便的叶子婶一直呆在家里做些力所能及的家务活,百无聊赖的叶子婶从自家东屋宽敞明亮的铝合金玻璃窗户里,可以清清楚楚地耳闻目睹小康屋第二行四家人院里院外的生活轨迹。小康屋第二行的第一家人是老李两口子,年纪已过花甲,是村里极辛苦老实的一对老人。他们每天早起,向门外的水渠里倾倒洗脸水,饭点时,又倾倒面汤、泔水等。大多数时间能看到的是老两口扛着农具、拉着架子车,忙碌于田间与家门之间风尘仆仆的身影。老李在外工作的儿女们偶然大包小包地提着礼品回家来,门外就会看到停放的小车。
第二家是四十五岁就守了寡的朱珍家。朱珍和儿子、儿媳一起生活,儿媳一条腿有点瘸,行动不利索。朱珍很少去地里干活,经常守在家里,活动范围仅限于大门口的一小片青菜地。朱珍家倒是来来往往的客人不少,村里六十多岁的老曹、老张、老王、老胡等几个老头似乎商量好了似的,轮换着出入朱珍家。时常能见到朱珍的儿媳妇从院里踱到院外地辱骂婆婆。朱珍曾经拿着扫把气势汹汹地追打儿媳到门外,儿媳吓得顺柏油马路一瘸一拐地跑远了,朱珍才罢休。
第三家是村里李姓的一位姑娘家,她招赘了女婿住在村里。他们有一对儿女,儿女调皮贪玩,常常能听到小李拖长了腔调高声喊叫儿女回家吃饭的声音,有时候能还看到小李两口子与儿女一起嬉闹的情景。
第四家的年轻男主人一年四季都在外打工,只是过春节回来呆些日子,留守在家的是年轻媳妇关婉儿和上小学的女儿蓉蓉。经常能看到年届五十岁的村支书马奎章频繁出入关婉儿家。马支书有时是开着黑色小轿车来,有时是骑着自行车来,有时是步行而来。马支书的车子在关婉儿家大门外一停就是一整天。关婉儿家的新农村院落比其他所有人家多了一分地的样子,院落外墙旁边还留下了一方闲置的土地用于放置柴草、土堆之类。
第一家老李两口子老态龙钟,身体都不大健康,却喜欢无休止地干活,干着干着就吵起架来。老李休息时间常出去遛弯,李嫂早晨、傍晚出门绕着新农村的休闲花园走圈锻炼。
第二家的朱珍有大半年的时间收留了一个七十多岁的老头,据说是一位退休老干部。老干部白发苍苍、步履蹒跚,每天早晨都在朱珍家门前的路上来回转悠,有时和朱珍一起出门去赶集。朱珍的儿子在外打工,儿媳三天两头和朱珍对骂,风声中传来儿媳骂婆婆的内容,叶子婶听到儿媳骂婆婆煎油饼、炖鸡蛋给老干部吃,不会过日子,还骂老干部是老流氓,赖在她家不走。不久,儿子儿媳离婚了,朱珍过上了清静安宁、自由自在的日子。
第三家的儿子顽皮,打伤了同村的孩子,两家人闹腾了几天才处理妥当,儿子像被霜打了一样,蔫了好些日子。女儿时常带着同学出入家门玩耍。
第四家关婉儿与马支书发生了矛盾,马支书污言秽语从嘴里尽情吐出,关婉儿也泼辣刁蛮,与马支书扭打了几次,关婉儿没占到便宜,脸上出现了淤青。
第一家的老李两口子每个月都能见到他们提着一塑料袋大大小小的药瓶子或者一包包的中草药回家,药渣子在门外堆成了小堆,然后被老李拉着架子车倒掉了,不久就又积攒了许多药渣子。老李两口子仍然勤恳得像两头老黄牛,劳动不止。儿女们还是间或提着水果食品之类地回家来。
第二家朱珍养得老干部不见了,听说回自个家后不久病故了。朱珍给儿子重新办理了婚事,东家挪西家借地给儿子娶了个小寡妇,接着,儿子儿媳出外打工去了。叶子婶看到第一家的李婶和朱珍吵架了,李婶怀疑老实巴交的老李把儿女们给的钱借给了朱珍娶儿媳,朱珍不承认,老李的脸拉得老长老长的。朱珍家又有村里老头三三两两地出入门庭了。
第三家的儿女们一天天长大了,一家人的小日子越来越甜蜜热闹了。
第四家的关婉儿仍然和马支书频繁来往,关婉儿上小学四年级的女儿蓉蓉似乎明白了妈妈和支书的暧昧关系,蓉蓉好吃懒做,出言不逊地用脏话骂关婉儿,还胆大妄为地大骂马支书,马支书为此还搧过蓉蓉几个耳光,蓉蓉大哭大闹,马支书扬长而去,不予理睬,关婉儿忍气吞声,不与蓉蓉计较。蓉蓉的父亲从外面打工回来,马支书就不见踪影了。蓉蓉的父亲似乎永远一副充耳不闻的态度,风平浪静地在家里待了一段时间就走了。
窗外村子一角的风景一直都存在,不变的景物人事和变幻的景物人事,相互交织成一曲乡村生活的变奏曲,别具风味。叶子婶对人情世态地欣赏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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