汉代五位才女的心理悲剧(四)

汉代五位才女的心理悲剧(四)

转鼓杂文2025-08-31 11:49:51
前面我们论及了汉代贤淑的宫女班婕妤,风流才女卓文君和一代女使曹大家(班昭)各自不同的心理悲剧。班姬的孤苦,文君的无奈,班昭的沉重,显示了中国古代女性受宗法制男权压迫而产生的种种心理创伤。他们在与自己悲
前面我们论及了汉代贤淑的宫女班婕妤,风流才女卓文君和一代女使曹大家(班昭)各自不同的心理悲剧。班姬的孤苦,文君的无奈,班昭的沉重,显示了中国古代女性受宗法制男权压迫而产生的种种心理创伤。他们在与自己悲剧命运抗争中都表示了东方女性特有的个性。汉代还有一位真正体现人格的崇高美与悲壮美的女性——王昭君。千百年来被人民称为民族友好团结的使者,代代传颂。
王昭君,又名王嫱,字昭君,名嫱。因避西晋司马昭讳,又称名妃,明君。翦伯赞《王昭君年谱》记载她的活动时间为“始于西汉宣帝甘露元年(前53年),止于东汉光武帝建武六年(公元30年)。”父王穰,南郡姊归人(今湖北兴山县)。昭君自幼聪明伶俐、勤奋好学,十多岁就已“读书作画、歌舞弹琴、刺绣梳妆,”无所不能了。而且昭君生得“仪表绝丽、端庄高雅,是远近闻名的美女”。正是这种才貌双全的素质,使得十七岁的王昭君以“良家女”的身份被选入宫,开始了自己悲壮的一生。这种悲壮心理的深切感受体现在她的《上元帝书》中。
昭君进宫后,自信品貌双全,加上生性清高倔强,坚决不肯像别的宫妇一样贿赂画师毛延寿,以求元帝的“皇恩”赏赐,结果“画工遽张贪喙,兼以丹青吝笔,错点梅花,“致使杨柳泣于雪岸,芙蓉瘠于霜条。玉貌冰心,两相怨恨”。在孤苦寂寞的汉宫中耗费了五六年的大好时光。她看透了皇帝的轻薄无情,厌倦了帷幄争宠的无聊生活。思维的敏锐,女性的自尊,倔强的个性都促使她要飞出高墙,做一番“史册青名”的大事来显示自己的非凡价值。洗清自己的屈辱,反抗元帝的冷落和贪官的不公。竞宁元年春,匈奴呼韩邪单于第三次来汉朝,“愿婿汉氏以自亲。”汉元帝欲选掖庭中未召幸者应事,昭君挺身而出自愿做“和平使者。”临行前,元帝在皇宫大殿上举行践别仪式。元帝才得以初见昭君的机会,竟为昭君的美丽惊叹不已,立生悔意,想留住昭君。身为宫女的昭君,竟在被远嫁边陲、生死离别的时刻得到皇恩的赏赐,真是百感交加:是恨是爱,是复仇的快乐,还是依依不舍的留恋,种种复杂的感情交织在一起,难以分明。身为女儿,从此远离父母之爱,远离国土,亲友的温暖,孤身一个赴往荒凉的塞外,痛苦之情更难以言状。
可是昭君以古代女性少有的勇气和胆识战用了自己的柔弱。毅然写下《上元帝书》,坚决请求“出塞和番”,完成“和平使者”的重任。这种情感的超越,使昭君悲剧的生命得以升华,远远高出汉代其他女性的人格美。读后真有“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的悲壮美感。可赞昭君终于冲破宫中女子恩恩怨怨的感情纠葛,冲破孤苦寂寞、毫无人格的冷宫生活,在更高层次上实现自己的人生价值,作出了让“诸妇人尽削玉颜”的贡献,真是中国女性的骄傲!
为实现自己的理想,昭君首先肯定元帝让自己“将染边尘”是“轻色而重信”,又连用“大汉天子”、“明君”等贵冠劝谏元帝以汉匈大局为重,不可“以一女子失信于呼韩邪”,并表示自己一定学习“月支公主婚乌桓事”,“甘心为国家办事”,“朝夕纳诲贤王”,“无贻帝命”。语气诚恳、坚定,表现出压倒须眉的魄力和胆识,以及义无返顾的献身精神。敬佩之余,让人不觉随昭君一起感到悲痛:堂堂大汉帝国,让一女子担当“竟宁”(边境安宁)、“宁胡”(言胡得之,国以安宁)的重任,去换取成帝的荒淫无度及满朝贪官污吏的平安,这不是可悲吗?但昭君是值得的,世代人民永远纪念她用自己的牺牲给他们带来的安定生活。祖国也感谢她在汉匈关系上所作出的贡献。
自从汉高祖刘邦听娄敬建议采取“和亲政策”来缓和匈汉关系以来,多少公主妃嫔,恐惧边塞的荒凉,匈奴的野蛮和远离亲人的孤独,宁死不愿屈身于蛮人。可是昭君却决绝上书元帝自请和亲。这种情感和思想的超越,来源于对皇恩的怨恨和深刻认识,及对宫中生活的厌倦和绝望。一个女人,只有当她在感情上彻底绝望之时,尤其是经历了由希望到绝望的过程,才有如此的胆识去牺牲自己的一切幸福乃至生命,孤注一掷地去完成一件大事。昭君是几千年前的女性,实在不该拔高她的认识与思想境界,而用女人这一特殊心理去解释更加合情合理,更能理解她的《昭君怨》中的苦痛,也更觉其形象的可亲可敬。昭君的伟大在于她把这孤注一掷的事情放在“匈汉和番”的大业上,以自己悲壮的牺牲换取边疆的稳定和匈奴兄弟的信赖。
解放以来,考古工作者在今内蒙古境内附近发掘出许多印有“单于和亲”、“千秋万岁”、“长乐未央”等文字的瓦当(《文物参考资料》)。而西汉末年,汉匈之间只有一起和亲事件,就是昭君出塞。这些遗物应是匈奴人为庆祝“昭君出塞”而制作的纪念品,也是汉匈文化高度发展的重要物证。(翦伯赞《昭君家世?年谱及有关书信》)。可见昭君贡献之大。
(二)违反汉俗,思亲念家的心理悲剧
许多评论家不愿承认《怨旷思惟歌》(《昭怨歌》)是昭君所作。认为如此一位大义凛然的女子,怎么会写出这样悔恨忧伤的诗歌呢?有损于昭君的形象。其实这是符合人之常情的,不但不有损形象,反而会因昭君能够战胜自己如此柔弱的情感,献身匈奴而升华她的人格价值。“无情未必真豪杰”,何况以情为重的女性呢!另外,这首诗与《上元帝书》中结尾处情感基调是一致的,全诗抄录如下:
“秋木萋萋,其叶萎黄。有鸟处山,集于苞桑。养育毛羽,形容生光。既然升云,游倚曲房。离宫绝旷,身体摧藏。志念抑冗,不得颉顽。虽得诿食,心有徊徨。我独伊何,改往变常。翩翩之燕,远集西羌。高山峨峨,河水泱泱,父兮母兮,道里悠长。呜呼哀哉,忧心侧伤!”
诗人把自己比喻成一只离群孤飞的燕子,表明自己远离家乡亲人的孤独寂寞。“离宫绝旷,身体摧藏(摧伤)”,仍不失其悲壮的风格。昭君当年以“宁胡阏氏”(相当于汉皇后)的身份嫁给呼韩邪单于,并生有一子伊图知牙师。生活是很美满的。据《汉书?匈奴传》记载:元帝以“昭君赐单于,单于欢然,上书愿保塞上谷以西运载敦煌,传之无穷。请罢边塞吏卒以休天子人民。”昭君的愿望也得以实现,应是比较平和的。可是三年后,呼韩邪病死。依胡俗昭君要再嫁呼韩邪前妻之子复株累单于“雕陶莫臬”。这是严重违反汉俗的乱伦行为。身受二十多年儒家礼教熏陶,自幼知书达理的昭君,无法忍受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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