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象无形
1有时候在想,像现在这样的社交媒体,是许多人的精神社区。但它同时又是个分外陌生的社区,因为你永远没办法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越依赖它,你越发现自己是无知的。受限制于你的人际关系,你只能加你同时代人
1有时候在想,像现在这样的社交媒体,是许多人的精神社区。但它同时又是个分外陌生的社区,因为你永远没办法知道它究竟是什么样子的。你越依赖它,你越发现自己是无知的。
受限制于你的人际关系,你只能加你同时代人为好友。而且同时代人中也只有那么有限数量的人能成为你关系网中之人。其他的,大量的人,都是与你生活在同一个精神领地,而又永远没有交集、无法知晓的他者。
你知道他们在那里,你却与他们无关。在大部分时候,大部分地方,你只是这个社区中的无关者。你所存在的,只在一小部分时空之间。或者又正是这许多的无关者,让你感觉到意义。
我们经历了一个非常精彩而又苦闷彷徨的时代,我们并不知道这个时代是什么样子的。我们生活在各种暗流涌动、无聊无助的网络社区里,我们也并不知道这个社区是什么样的。我们经历了它,却把握不了它。我们连与自己相关的东西都把握不了。它是大象,我们是谁。
你认识你自己吗?你连自己都未认识到呢。这真是一个神秘的世界。有人发现了一种新的思维,击败了你的思维。你成了那种新思维的俘虏。
我们为什么要试着去发现一个全景的东西呢?我们为什么又要“击败”别人的思维呢?谁给我们灌输了这种意识形态?它是个无底洞。你就像是被这种逻辑上了发条的人,只好按着那种程序去运转。
越是反叛,就离它的中心越近。你终于成了它的人。
它会给你奖赏的。
2
我们究竟能做什么呢?貌似许多事情都可以去做的。特别是在与人计较占了上风时,更让你觉得它们可做。没有任何人在做不与别人发生关系的事情。哪怕他是第一智者,或者是第一傻瓜。
《道德经》中有句话很有意思,“大音希声,大象无形”,似乎是老子在处心积虑地变傻。近代欧洲哲学中有个叫维特根斯坦的另类,写了本薄薄的小册子,认为自己把语言哲学的问题全解释完了。这本小册子的末尾写道:“对于无法表述的东西,我们保持沉默。”
沉默的人有点像傻子。实际上维特根斯坦自己也有个悖论在里面。你自己觉得语言哲学已被表述清楚了,实际上未必。他就应该保持沉默,那本小册子就不应该出版。
表达的困境是永恒的。大概许多人述而不作就是有这个原因在。你表达完了,别人理解偏了。是表达好呢,还是不表达好呢?甚至还有个问题,你表达的是你所思考的吗?
为了解决的这个问题,他们诉诸修辞。修辞照理是难以登哲学大雅之堂的。但正是在古希腊的哲学家当中,修辞学得以繁盛。这种实用的、工具性的东西,经常走向极端,一个是诡辩,一个是忽悠人。本质上都是忽悠人。
这两种途径,要么沉默,要么伶牙俐齿。你选择什么呢?
亚里士多德等人对修辞学有个道德规范,即,使用者必须先明白何为善美真,其次才强调修辞技巧。道德高尚的人为什么不可以使用这种工具呢?
可后来人们往往忘掉了“认识你自己”这个最为重要的前提了。
3
日本人做过一个实验,给三盆饭,在条件相同的环境里。一盆饭的待遇是一群小学生天天过来给它说好话,并且放舒心音乐。另盆饭的待遇是一群小学生天天过来骂它,并且放刺耳的音乐。第三盆饭不处理。半个月后,第三盆饭很臭,第一盆饭不臭,第二盆介于其间。结论之一是,饭也是有思想、能交流的。
美国一份科学杂志近期刊登了一个细菌研究的研讨内容,有个结论是这种小东西相互之间也能交流。它们有自己的语言。
日本的实验有个疑点。不同的话、不同的音乐所产生的不同音频振动对饭的分子结构影响怎么排除?细菌的研究就不好质疑了。你相信物之间有它们自己的交流语言么?
庄子梦蝶时,分不清自己是蝴蝶,还是蝴蝶是自己。许多狂人多少都有点这样的齐物论幻想。他们认为自己就是世间万物,万物亦是自己。故“无为而无不为”。
他们在想象自己与他者的关系,认为没有必要分得那么清晰。在这个框架中,跟鱼讲话,黛玉葬花都是合情合理的。在这个框架中继续,那么物与物之间可以交流也就是合理的了。
冥想作为一个获取快乐的法则,似乎被人们扔掉很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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