洪湖之死
国人大抵是忌讳说死了,虽说死字只是一个较为中性的词,但大多数留驻于文字的记载还是不愿意轻易地就说成是死了。也许死了是一种无法让人记忆的概念,于是一般选择较为中性的和含混的走了之说。当然地位不一样的人的
国人大抵是忌讳说死了,虽说死字只是一个较为中性的词,但大多数留驻于文字的记载还是不愿意轻易地就说成是死了。也许死了是一种无法让人记忆的概念,于是一般选择较为中性的和含混的走了之说。当然地位不一样的人的说法就太多了,总之是想让别人记住,有的要记几代人,有些暂时记一下也就罢了,毕竟人要记住的东西太多了,难免会挂一漏万。过去我们常听说某一塔轰然倒塌之类,也许是年代久远,寿终正寝了,后来又听说盖了几年的楼甚至还没建成也轰然倒塌了,这也许不能说是寿终正寝,原本它也是一个短命鬼而已。但尚很少听说某个湖或者某个湖突然就死了,死的不明不白,也许将死的时候我们无缘相见,也来不及搞一个临别赠言。这不,最近就听说洪湖走了,也听说洞庭湖也快走了,这让我不禁有些诧异,怎么好端端的一个一个湖说走就走了呢?弥留之际该有所交待些什么?也许在洪湖水位下降时,我们可能还会心存一丝侥幸,兴许老于爷会来一场瓢泼大雨,会使洪湖开脱这一劫,兴许打开上游水坝,瞬间就可以充满洪湖,但这一切都没有发生,也不可能发生,当所有的期盼都破灭的时候,我们才听到了洪湖那没有眼泪的哭泣。
可能我对于洪湖有些不太熟悉,毕竟这些走了这么多地方,竟没有去洪湖走一趟,只是在很久以前看了一部电影叫做《洪湖赤卫队》的,其中的主角自然不是那个湖,有个叫韩英的女子领着一帮人同渔霸和白军作战,虽没有什么显赫的战绩,但还是表现的可歌可泣的。现在想一下,之所以能有韩英这样的人,关键还是因为有洪湖的存在,若是洪湖像今天这般模样的话,恐怕彭霸天只能是名副其实地霸着一片空荡荡的天空了。韩英也恐怕不会踏入那一望无际的干涸的河床上去搞什么游击了。
电影中还有一首歌是我们耳熟能详的,叫做《洪湖水浪打浪》的,歌词中唱道:人人都说天堂美,怎比我洪湖鱼米乡。让我们对洪湖曾经产生过很美的遐想。同样引发我们遐想的当然不止一个洪湖,比如洞庭湖,想当年,范仲淹先生独登岳阳楼,临望洞庭湖时,心情豁然开朗,于是呤出:衔远山,吞长江,浩浩汤汤,横无际涯这样的千古绝唱。诸如此类的诗句与唱词还有颇多。但这只能引起我们很深远遐想,遐想之余我们还是非常地羡慕那些能够站在这些水岸边,心由境生地呤出这些句子的人来,我们也同样羡慕那些几十年前生活在那个时代的洪湖人,尽管生活贫困,至少还能闻到荷花的沁香,莲藕的甘甜,鱼汤的香醇。如今渔霸没有了,鱼也没有了,怕是韩英做梦也想不到的。
兴许人类生存下来就是要敢于不断地创造出一个又一个奇迹出来的,巍峨高原能变成一马平川,长江之水能截断发电,大海能围填建港。远比精卫、女娲要高明许多,几千年的传奇今天终于变成了现实,这难道不值得我们欢欣鼓舞么?高兴之余,我们或许还没有时间去做更深层次的思考,抑或是根本用不着去思考,反正许多的丰功伟绩都要有实物在那儿摆着,才可以放心地睡去一般。
洪湖只是一个湖,同许多的湖一样,并没有太多过人之处,它可以有很多传奇的色彩,也可以平平淡淡地就这样荡漾下去。过去我们不是常将黄河当做我们的母亲河吗?像是中华民族很多的故事都来源于这条河,如今,我们去再也难站在河边赞叹母亲的伟大了,只能无奈地道出另一句的古训了:儿不嫌母丑。虽说是不嫌,但听着总觉得有些别扭,嘴吧上可以这么说,可心里是如何想的,怕是只有鬼才知道呢?
天灾几乎是年年都有,尤其是近几年来,可谓是灾害不断,每次灾害面前,我们总是保持着一种强势的姿态,每次都能毫无例外地诞生出许多英雄的事迹和英雄的人物,我们又会多出数不胜数的榜样。这些英雄的出现可以弥盖事实的真相,大爱无疆的口号曾是那样地响彻在我们的耳畔,似乎很轻易地就可以抹去那些伤痛。在激扬的鼓噪中早已将那些饱受煎熬的大众远远地抛在了后面。的确,借着某种灾祸可以让很多的人神经一下绷到了兴奋的极致而舍弃了本该对灾害的严肃思考。
面对今年的干旱,自然是有着许多的理由来进行开脱的,前些天突然在电视上看到法国也出现了历史上少见的河道干涸,于是我们更有理由相信,此乃天道为之,地球人无可幸免。于是我们再来重复人在自然面前的脆弱,人有时候不到这时候,是极不情愿垂下自己自认为是高贵的头颅的。也只有在这时候,人们才会高歌对自然的尊重。然而事实是,人类从来就将自然做为自己的敌人,改造自然似乎使人类陷入了一个极大的怪圈。这是人类的本性所致,追求财富成了人唯一一件有意义的事儿,十几岁可以创业,七十岁出可以创业,创业致富几乎成了人类最崇高的理想和最远大的抱负。自然界也自然成了人们创业最基本的依赖。而同样,为官一任,自然要将政绩做为最大的目标,这个目标是唯一的,其余的都可以视为不足为道。
洪湖现在是没有了,但我相信,不久之后,洪湖一样会重新水波荡漾的,这同样会缘之于人类的所谓伟大。仍旧固守着生态是可以创造的人们,是断不会在自然面前俯首的,而当别的地方的水涌入洪湖的时候,我们同样可以欢呼一把人类的伟大与自身的胜利。就如同当年彭霸天在的时候,洪湖的渔米之乡再好也笼罩着一层阴云,如今,洪湖死了,但我们仍活着,活着似乎就应当重复着折腾。因为我们深刻地坚信,人是在任何艰难困苦的环境中都是可以生存的。
今天我们呤唱着《洪湖水浪打浪》这首歌时,再也不会有如此多的底气了,洪湖在一夜之间变成了一个传说,再过几夜也许能变成一段传奇。但我们不会气馁,即便洪湖永远地没有了,我们可以将它变成高尔夫、富豪俱乐部、高档别墅等等,一个先决条件是,这里不需要强拆,无垠的土地必定会造就无尽的财富。不适合渔类生长的地方,不一定不适合人类发展,在这个硬道理的驱使下,还可以掘出地下的水,造一小片景湖,史称:洪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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