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淮八艳之长斋绣佛卞玉京
秦淮八艳之——长斋绣佛卞玉京,名赛,又名赛赛,因后来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她出身于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沦落为歌妓,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卞赛18岁时游吴门,
秦淮八艳之——长斋绣佛卞玉京,名赛,又名赛赛,因后来自号“玉京道人”,习称玉京。她出身于秦淮官宦之家,姐妹二人,因父早亡,二人沦落为歌妓,卞赛诗琴书画无所不能,尤擅小楷,还通文史。
卞赛18岁时游吴门,居虎丘,往来于秦淮与苏州之间。一般见客不善酬对,但如遇佳人知音,则谈吐如云,令人倾倒。
崇祯十四年春,诗人吴梅村为胞兄吴志衍践行,与卞赛姐妹相遇,被其相貌文采倾倒,以后二人交往频繁,感情渐深。
后来吴在长干里寓所得到卞的一书简,知道卞想嫁给他,心里很矛盾。因吴听到崇祯帝的宠妃田氏的哥哥田畹最近来金陵选妃,已看中陈圆圆与卞赛等的消息。在国舅前胆怯,只在卞赛的寓所吹了几首曲子便凄然离去。
二年后,卞赛嫁给了一诸侯,因不得意,遂将侍女柔柔进奉之,自己乞身下发,在苏州出家当了女道士,依附于70余岁的名医郑保御,郑筑别宫资之。卞赛长斋绣佛,持课诵戒律甚严,为报郑氏之恩,用3年时间为郑氏刺舌血书《法华经》。
此时吴梅村当了清朝的官,心情颓伤。顺治七年的一天,卞赛在钱谦家里看到了吴的《琴河感旧》四首诗,方知吴对她的思念。数月后二人在太仓终于相见,卞赛为吴氏操琴,吴感怀不忆,写了《听女道士卞玉京弹琴歌》赠之,诗中道出了卞在这十年中的情景,点出了清军下江南、玉京“弦索冷无声”,一派凄凉状况。卞赛后来隐居无锡惠山,十余年后病逝,葬于惠山柢陀庵锦树林。
从清人余澹心的《板桥杂记》所留下的有关卞氏姐妹的吉光片羽中,我们约略可以了解到,这位“明慧绝伦”、本名叫做卞赛的风尘女子,竟同样有着一段可歌可泣的沧桑人生。
有关才子佳人结缡的佳话要数南明为盛。比如,钱谦益与柳如是,冒辟疆与董小宛,龚鼎孳与顾横波,侯方域与李香君……在如此乱世,一时间秦淮河浆声灯影,似爱情孤岛一般,弥漫了浓郁的诗情和浪漫的气息。而心高气傲却堕入风尘的卞玉京或许也是在这样的气氛里,若是不投入地爱一场,又怎能对得起她的才情,她的美貌和她飘零的一生?
在儒林中名重一时的吴梅村恰恰就是在这个时候出现的。两人惊鸿一遇,各自的志趣和才情使他们一见倾心,梅村为此而吟咏下数阕情意缠绵的《西江月》和《醉春风》。
但事实却往往是,才子佳人的故事开端总是美不可言喻,而结局却上不可言诉,轰轰烈烈地开始,惨淡收尾,让人扼腕。更何况,这著名的八艳,都身处在那样的乱世之中。
卞赛热情而勇敢地抛出了爱情的彩球,然而,对方却没有勇气承接,他只能“长叹凝睇”,“固若弗解者”。或许,吴梅村对她绝无轻慢之意,但其实在过于寒素谨慎,缺乏大气。一个无法掌控自己命运的风尘女子,又如何能够指望这样一个男人能够不顾一切地带给她幸福?
但爱情毕竟真实存在过,而且,未曾修得正果的爱情,未曾真正拥有过的爱人,永远都会是心头的朱砂痣。所以数年之后,吴梅村在常熟钱谦益家得知卞玉京也在尚湖寓居时,便极欲求见。但卞赛却诸多理由不见。我想,此刻的卞赛心中是有着怨恨的,因为当初这百无一用的书生的怯懦,一桩原本可以冲破封建束缚的美好姻缘就这样抱憾而终,事过境迁之后,他有能凭如何面目再来相见?
相别数年,卞赛经历嫁人,失望,最终看破红尘,这一系列的不如意,皆因此懦弱男子而起。但那男子却已另娶她人,从容生活。你叫她一颗比天高的心,在此境遇下,如何能不生怨恨?
吴梅村黯然神伤,挥笔写下了四首著名的《琴河感旧》诗篇。也正是这诗,被她看到,最终被打动,同意相见。三个月后,他们在初识之地横塘重聚。现在的我们已经很难知道卞玉京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去捧读吴梅村相赠的《琴河感旧》了,但我们相信,“缘知薄幸逢应恨,恰便多情唤却羞。”当同样是她的心语吧。
当时的卞赛一身道装,为梅村鼓琴,娓娓诉说南都崩溃之后明季贵族少女和秦淮佳丽们的悲惨遭遇。经历了这场“美的毁灭”的悲剧,镜花水月已经淡出了他们的情感世界,长诗《听女道人卞玉京弹琴歌》中更多的是流淌着他们的故国之思、黍离之悲,踌躇而迷茫……
自此,两人各自星散,再未谋面。两年后,清廷强行征召,吴梅村被迫就仕;而卞玉京历两度婚姻之后,长斋绣佛,刺舌血书《法华经》,又十余年之后凄然而逝。
从境遇,不难看出这个女子的杰出。自然,在历史的长河里,只有异常杰出的女子才能不会滚滚岁月淹没,一直闪耀,被后人所传颂。但这其中,有褒有贬。
这样的女子,各方面都有过人之处,只是因为家世之故,堕入风尘,原本,她们心中便已是不平衡了吧。
更何况,但凡有些知识的女子,都是不甘安于现状的,她们所看过的很多文字都告诉她们,生活中还有着许多才子佳人的美丽故事和佳话,还有着追逐爱情的梦想可以支撑。而且,因为她们的美貌和才情,使得许多有钱之人蜂拥而至,她们无需为生计太过操心,更有闲情逸致在恩客之中挑选品味高尚,趣味相投之人相伴。这样一来,无疑又将她们的眼光和期望提高了一大步。
但事实如何?
在欢场之中相识的,能有几个真心?
在那样的风气之中,对于风尘女子就算真的倾心,但能够勇于冲破一切世俗携手的,能有几个?
更何况,那个时代,女子对于男人,不过是附庸,甚至可以说是工具,摆设••••••更毋庸说是风尘女子,再貌美,再有才华又能如何?
不要说,为了一个卞赛得罪国舅,就算没有这个风传的国舅看中之事,就算那吴梅村感接了卞赛的绣球,两人的结局,也未见得能够美满。
卞赛去世之后,吴梅村尚能一直缅怀,其实,未免也是一个美好的结局。
因为没有拥有过,所以才会保留着所有美好的记忆,念念不忘。
若是真的拥有过,不留一丝遗憾的余地,只怕,连美好的记忆也会一并抹杀了。
卞赛下嫁诸侯不能得意,最终宁愿选择道观终了一生,虽说肯定有吴梅村的影子一直在心里。但若真是嫁给了吴梅村,这样一个寒素谨慎,缺乏大气的书生又怎能让她得意?与其让心中最美好的一个形象破坏,不如让他保存着,不会褪色,不会失望。
越是有才情的女子,越是容易郁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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