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倚竹马长生日,自妾佯弄青梅时

郎倚竹马长生日,自妾佯弄青梅时

铁磬散文2025-11-07 00:11:33
自知才浅,没有笔落惊风雨的浩然气魄,为我们之间衠纯臻粹的情谊泼墨洇白。有的只是,轻拈花翎的腕力,拚却余生浮暇,于素笺上焚一场心字成灰。——小引“最近好吗……”你醇和似三月春风般温柔的问语,滟滟波开我如
自知才浅,没有笔落惊风雨的浩然气魄,为我们之间衠纯臻粹的情谊泼墨洇白。有的只是,轻拈花翎的腕力,拚却余生浮暇,于素笺上焚一场心字成灰。
——小引
“最近好吗……”你醇和似三月春风般温柔的问语,滟滟波开我如若止水枯凉的心魂。
仿佛一沓晚归而熟稔的跫音,兀自叩启开那片遍插茱萸的隐秘境域。
始知,奭盛的光荫掩映下,总有那么一条通幽曲径,引你渡往我心岸的芳草阡陌。
是夜星稀,你携一奏凄清婉啭的杜鹃谱,循着我迂折回肠的视线,一路迤逦而来,道尽了声声“子规,子归……”。
篱扉前,是一张清俊到刻骨的蓝颜。沥沥尘霜已将留在前印象里的青涩弇上一层沧桑。彼时,一定有我细疼的欣喜,挣扎着跌溺于你深邃的眸海中。
半岁时空的鱼沉雁落,以为,断却了音信,便杳眇了相思。不想,今时今地,在长是同根生的夜乡下,多情你我蓦重逢,芭池共剪西窗烛。
很是讶异于自己无可理喻的举止。久已疏于揽镜自照的慵惰女子,此刻竟鬼使神差地悉心妆梳了起来。个中就里,恐怕连自己也说不清楚了吧。
再不是从前那个发初覆额的小小女儿,唇靥鲜盈就像是汲饱了雨露的一瓣蔷薇,眉眼间也毓秀得山水分明。怎堪花事太匆匆,十六七岁烂漫至极的年华韶光,于白驹过隙的仓促间轻易便开到了酴醾香销,奈伊何?
唯有共祈,他年,颠簸辗转的岁月,能够饶下你的宝刀未老,和我的风韵犹存了。
只未知,还能有几个阳春白雪熏染的晨昏午后,能够享有比肩坐在一树槐香下,把盏劝君更进一杯的静好时氛。
心照,不曾喧。犹记永屹在往事里头的一座黯雅幽玄的木楼。那个嫣然微笑于你清清浅浅梦椾里的小新娘,是否依然,美丽,如初?
你骑一式自创的竹马,打我溢满豆蔻芬芳的小轩窗外笃笃经过时,我正莞尔颔首,佯把青梅嗅。
那之后,我的花屉里,多了一枚小巧别致的铜锁。是哪一奁忘川洗褪的斜阳夕,你拾着我独钟的木阶梯,一级一级逶迤至我从不轻易敞开的闺门,将一封仿拟的“聘帖”塞进底缝便落慌而逃``````
许多年许多年过去了。我早已卸尽旧时你心目当中——女神的冷艳,换上了哀嬿的红装彳亍于纷纭芜杂的俗世间。
你终是没能成为我的王子,却是暖我一生的骑士,脉脉地注视着我单薄的身心迎迓着你水样上善的温存蹍蹍走来。
是将你走成我最终定夺的归宿,还是,把我走成你频频回顾的背影?
已学会在高深不可测的天机面前,拈花微笑如清风倏尔一过。
这一世,总有彼此间零碎成恒景的共忆,长生在各自漂泊的骨血里。
再又无数年后,剖开我青梅本真的核,子仁里,依然还葆藏着你最原初的那一抹,竹马色。
如是,足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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