盛夏未至

盛夏未至

担锡散文2025-08-20 06:58:48
整个五月在不紧不慢的感觉中已经接近尾声,这样的时间里总要感叹一句梅雨时节的将要来临。一个人坐上南下的火车,蜗居在狭小的空隙里,看窗外风景溜过,竟没有一点倦怠。舷窗外,有绵延起伏的山脉,这在地处平原的y
整个五月在不紧不慢的感觉中已经接近尾声,这样的时间里总要感叹一句梅雨时节的将要来临。一个人坐上南下的火车,蜗居在狭小的空隙里,看窗外风景溜过,竟没有一点倦怠。舷窗外,有绵延起伏的山脉,这在地处平原的y城是不多见的。
 往常在路途中总会结识陌生的人,然后肆无忌惮的谈天说地,因为不熟悉,所以不会有忌惮。彼此诉说,彼此倾听,然后在下一个站台离去,再结识新的同伴,不会留下一丝以后可以联系到的讯息。
 列车进入山洞的时候,车厢里的灯登时亮起,昏暗之中,所有人都放下自己的事情一齐看向窗外,脸上写着不易察觉的焦虑。山洞太长,黑暗未知,于是那些潜伏在人身体里最初的感情都一一得到释放,没有伪装。
 端午节的假日回到家里,突然发现自己忘记把手机充电器带回,于是开着机,不去动它,直到那条绿色的标记从格子里一点点消失,能量全无。有些东西不去使用,它也仍然拥有它的年限。
 回来的决定很突然,妈妈没有把我的房间收拾好,于是跟她睡在一起,记忆中好像好久都没有跟妈妈睡过,侧脸看她的眉梢,有细小的纹。由于不习惯,辗转多时,一夜未眠。早上起来的时候,伸个懒腰,正巧被经过的爸爸看到,爸笑着说你还是以前的摸样,没有长大。二十岁之前,也许我还是个孩子,在异地尖锐的成长,悄无声息。
家所在的T城,天气阴凉,周围充满潮湿而又阴的味道,心情没理由的变得低落。三楼的阳台,往下看,栀子和夹竹桃开得繁盛,白色的花朵连成一片,迷幻的香气,有轻微的晕眩。五月,枇杷成熟,十年来第一次在家里过端午,记忆里仍是第一次看见大街小巷挂满枇杷的枝头,金灿灿,很是漂亮。拍了一些照片,吃了一些枇杷,直到口中生涩,指甲变黄,好像是吸过很多年劣质的香烟。
 吃午饭的时候,妈妈问我为什么当时要坚持搬离z城,当下细想,也得不出任何答案。也许是因为厌倦,一如我现在对待y城的态度。在一个地方待久了就会有排斥,想逃离。想去的地方会有好多,我不知道自己会不会如《莲花》里的那个女子,背上行囊,跋涉千里。墨脱,塞外……
 又,去姑奶奶家的时候,空气里仍是熟悉的味道,大门后青砖砌成的甬道上爬满了幽绿的青苔,老人蹒跚着从里屋走出,头发花白,发丝有些凌乱。眼前的老人是我所钦佩的,一副洒脱的摸样,深居简出,多年以后的我回不会如此……
 又,盛夏未至,有雨落下,亮烈遗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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