嘴巴与屁股
说起嘴巴和屁股,大家当然会想到它们的生理功能,然而这两样东西与其他人体组织的不同,更在于它们的社会功能。当然,要截然分开它们的生理与社会功能,也是困难的。因为许多时候,这些功能相互混用,各有表现。虽然
说起嘴巴和屁股,大家当然会想到它们的生理功能,然而这两样东西与其他人体组织的不同,更在于它们的社会功能。当然,要截然分开它们的生理与社会功能,也是困难的。因为许多时候,这些功能相互混用,各有表现。虽然它们之间有一定的距离,一前一后,一隐一现,但是最近我突然发现了它们之间超越其他器官而有的非常亲密关系,常常有屁股决定嘴巴或者嘴巴决定屁股的情况。它们之间,婉约而微妙的作用与相互作用,值得玩味。首先说屁股决定嘴巴。也就是坐在哪儿会说哪儿的话。坐在老板椅上说的是老板的话,坐在打工台上说打工者的话,这都很明白。但更多的是公仆(官员、公务员)像老板一样对着主人(群众)发号施令,不是关系倒置,而是屁股问题。因为他们坐在主人的位置上当公仆。有趣的是,有些人在台上讲官话,下台了说老百姓的话,反差极大。有些人没有当上领导和大家一起同甘共苦时,像陈胜他们一样誓言“苟富贵,莫相忘”,而一旦有机会登台,就全变了脸,打起了官腔。这能怨他们吗?不能怨,只能怨这把交椅,怨他的屁股坐在了同先前大不一样的位子上。
从这个意义上说,屁股坐不到位上,你空有想法也没有用。提倡扩大民主,大概意思也是能让更多贫民百姓的屁股能坐到够得着说话发音的位置上吧。这样一来,过去的屁股们就会受到一定的威胁,他们感觉到自己屁股决定嘴巴发出的语言会在民主中减少份量。这也许就是民主真正难以实行的缘由吧。
坐在哪儿,当然想着哪儿,嘴也自然而然地向着哪儿说话,这很正常。但公仆们是不愿意让人家说出这种事实来的,而愿意让群众“三呼万岁”,说他们是真公仆,整天为大家办事,关怀着弱势群体。昨天在领导哪里讨论事情,我把这种感觉说出来,领导就有些不满意:按你的说法,我们坐这儿都没有为你们办过事?我当然只好更正:有些,有些。这也是事实,不能说屁股完全决定了嘴巴,有时候,嘴巴还是有一定的自主精神的。再说,在官位上的领导,屁股也有坐在群众这儿的,嘴巴自然也是向着大众的。
屁股虽然不动声色,但嘴巴往往就是孙猴子的尾巴,从嘴巴一下就能看出屁股的位置。说什么话,为谁说话,大家一听就知道是怎么回事。而孙猴子们还以为他们做得隐晦,别人晓不得。然而也不能说嘴巴都是被动的。物理学告诉我们作用与反作用,在这里也一样适用。嘴巴又是如何能决定屁股呢?这就靠嘴巴的生理功能转化了。嘴巴是吃喝的工具,吃了谁的,喝了谁的,就不得不为谁说话,为人家说话的时候,屁股也就自动地挪动了。吃喝,加上吃喝之后的项目,屁股这东西本身是没有识别功能的,只能在嘴巴作用之下运动,只能在嘴巴游说之下沾在利益相关的位置上。沉沦或者沾包,坏就坏在嘴巴为了满足一已之私上了。
说起来,屁股决定嘴巴与嘴巴作用于屁股,都是在其位谋其政的正常功用。如果屁股坐在哪儿嘴巴说着另一面的话,或者嘴巴吃了喝了而屁股就是不坐过来,就会出现不稳定、不安宁、闹出事来。有些人东窗事发,大约就是这样出来的。但看起来,屁股与嘴巴的配合总体是好的,是尽职尽责的。因为真正出事的官僚们,凤毛麟角。
嘴巴是馋的,屁股是喜欢绵的。能让它们高兴的只有大利益、大人物、大场面。因此,我们百姓平民整天期待的青天好人,确实太难遇到了;我们大家盼望着关系自身利益事情的解决,实在太不容易了。没有咱们屁股的位子,屁股、嘴巴都得不到好处、都不愿干的事,现实中怎么可能出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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