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穿越时空的对话
古时长安,今日西安,一个正值大雪飘落的午后,一个沉睡了1156年的诗人从天而降。老诗人带着他的徒儿不远处向我们慢慢走来,他灰白色的长发整齐的打缵高高盘起,一个黑黝黝的骨制发针插在发间,高高的额头油亮闪
古时长安,今日西安,一个正值大雪飘落的午后,一个沉睡了1156年的诗人从天而降。老诗人带着他的徒儿不远处向我们慢慢走来,他灰白色的长发整齐的打缵高高盘起,一个黑黝黝的骨制发针插在发间,高高的额头油亮闪光,突出的眉骨把长长的眼眉托起,一双忧郁的眼神透出犀利的目光,挺括的鼻梁棱角分明的颧骨,厚厚的嘴唇,清瘦的国字型的脸,进尺长的一把灰白色的胡须飘然于胸前,身着咖啡色长袍,脚穿布履腿缠绷带,背着油布雨伞,肩挎布袋,步履急促轻盈,身后一个和他打扮几乎相同的年轻人手牵马匹,一前一后徘徊在朱雀大街上,他们向过往的行人打问有个叫玄都观地方。路上行人稀少行色匆匆,偶尔路过的行人看着他们怪异的打扮也没人敢搭理。寒冬里,风吹马尾随之舞,口喘白雾气吁吁。和老诗人迎面走来一对身着蓝衣和绿衣的现代男女,他们一边走一边讨论着朱雀路改造的思路,蓝衣男人手指旁边比画着,绿衣女人笑嘻嘻的说着,在老诗人面前一对现代人停住了脚步,打量着眼前这位打扮古老的人。老诗人双手拱于胸前施礼问道:“你们二位可知道玄都观在什么地方?”“您老从哪里来,怎么会是这样一般行头?”蓝衣男问道。“我是从大唐朝走过的人,曾在玄都观住过,今日路过故地重游,顺便看看老朋友们是否安在?”老诗人答。“您尊姓大名?”绿衣女子问。“我姓刘,名禹锡,字梦得,大号江南客的便是。”“您的大名我们久仰,您看这天寒地冻,我们不妨到里这儿不远的崇业坊上好茶茶社一叙,您老意下如何?”蓝衣男子说。“恭敬不如从命,二位前面带路就是了。”刘老诗人答道。
说话间四人来到上好茶茶社外,老诗人的马匹找不到存放地儿。绿衣女子道:“世事变迁,过去的栓马桩如今已进了博物馆,马匹栓在树上破坏街景,再说来往的汽车喇叭一响,马受惊容易踢伤人,说不定一会儿城管执法来人还要罚款。不如这样,让您的徒儿骑上马到小寨商圈走一走看一看,他看到的会是一条亮丽的风景线,他也将是风景线中的一个飘东的亮点,马匹存放的问题不就能解决了。吃饭时我们找个宽敞的地方,您看怎么样?”“好,好,就这么办。”刘老诗人满口答应。
茶社里炉红烧的正红,茶香扑鼻,大悲咒的佛教音乐在屋里萦绕。三人落坐,绿衣女子道:“芳菲尽,青苔没,斗转星移今几何。沧桑事,阡陌路,敢问刘郎可记得?”刘老诗人手捋胡须嘴角含笑并不答话。这时茶社老板送来了上好的龙井让客人品尝。温杯洗茶,透明杯里丑陋的茶形,不一会就飘出特有的豆油香来。三杯茶后,刘老诗人看着墙上写的诗句,轻声念道:“百亩庭中半是苔,桃花净尽菜花开。种桃道士归何处,前度刘郎今又来。这首诗寄托了我当时太多的不幸,你们能否理解呢?”蓝衣男子道:“你的苦难我们虽没有共同感受过,但你因改革而得罪权贵二十二年的辛酸流放生涯也能略知一二,您能保住身家性命回到大唐首都也实属不容易呀!苏武北海牧羊十八载,气节不倒,您的忍耐力比他强多了。”蓝衣男子突然停止了话语。刘老诗人仔细端详这位蓝衣男子说到:“你也有艰难的岁月呀,我从你的眉宇之间可以看到。你不必对老夫隐瞒什么,慢慢道来消除消除压抑在你胸中的怨气。”“刘老诗人你真乃神人也!”蓝衣男子端起茶杯放在鼻前嗅了一会儿,把自己压抑在胸中的愤慨向刘老诗人娓娓道来:那是一个令人窒息的岁月,蓝衣男子在一个交通不太方便的乡镇工作,他不辞辛劳,整日里为农民修路架桥,引进高科技种菜技术忙活着,赢得了老百姓的好评,同时也引来了同事的嫉妒。蓝衣男子仕途日益看好,但因种种原因未能平息因各种利益冲突引发的农民上访,他的同事密告上级,农民上访诬陷他是幕后总指挥。上级个别领导的主观臆断,随即让有关部门监听他的住宅电话和手机,本来看好的仕途急转直下。在经历了三个多月的严密调查之后,得出的结论是子乌须有,这样的打击对一个三十五岁的农家子弟可想而知,但他挺过来了;无妄之灾让他在原来的工作位子上整整呆了十年。十年里他郁闷过他沮丧过,在刘老诗人面前他没有大声的哭啼,只有泪水长流,十多分钟的时间里没有一个人说话,只有大悲咒这个佛家的经典曲调依然在房间里回荡。蓝衣男子遇到了知音,十多年的积压在胸的郁闷和愤慨此刻他全部释怀了。绿衣女子细声说道:“痛苦和磨难人生的战胜了,就会变成一大财富,如果战胜不了自己就会痛苦一生。老诗人您说我讲的对吗?”“你的话充满了哲理,很好嘛!我写的陋室铭这篇短文你们没事时好好看看,体悟一下我当时的心境。”一对男女同时称“是”。
“山不在高,有仙则名;水不在深,有龙则灵。斯是陋室,惟吾德馨。苔痕上阶绿,草色入帘青。谈笑有鸿儒,往来无白丁。可以调素琴,阅金经。无丝竹之乱耳,无案牍之劳形。南阳诸葛庐,西蜀子云亭。孔子云:‘何陋之有?’”绿衣女子轻声把刘老诗人的佳句一字不差的背了下来,老人默默不语点头称道。蓝衣男子道:“我知足矣!”
窗外天色已到掌灯时分,一对男女执意要留老人家吃饭,老人说道:“饭我就不吃了,希望再看一眼玄都观就满足了。”上好茶茶社对面就是唐崇业坊,玄都观的遗迹应在这里,但遗迹早已荡然无存,这而已变为陕西省委老干部修养所和长安大学的住宅楼了。现在好多人连玄都观这个名字都没有听说过,只有眼前这对男女目前搞街景规划才略知一二。蓝衣男子道:“如果您老真要看的话,过段时间我们在这儿立个石碑,刻上玄都观的示意图,再把您的大作再游玄都观绝句刻上,立在道路旁,让后人感悟一下历史,也让您老人家下次来时多一点回味,您说呢?”老人知道了原委,点了点头。
雪停风住,西方天际放射着蓝色弧光,淡淡的云慢慢的漂移,刘老诗人双手拱在胸前,一声:“多谢!徒儿已在路上等我,我走了。”转眼之间刘老诗人腾空而起飞到云际间,直奔西而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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