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月回乡

八月回乡

清雄散文2025-07-25 15:15:29
八月,应该算得上是个丰收和喜悦的季节。北京奥运会上国家队一路凯歌高唱的夺冠。田地里也开始露出金色的喜悦。太阳也毫不吝啬的倾泻着她的激情和火热,空气也变得欢快而躁动起来,火热而不沉闷。看上去似乎一切都那
八月,应该算得上是个丰收和喜悦的季节。北京奥运会上国家队一路凯歌高唱的夺冠。田地里也开始露出金色的喜悦。太阳也毫不吝啬的倾泻着她的激情和火热,空气也变得欢快而躁动起来,火热而不沉闷。看上去似乎一切都那么的美好,不过,这一切似乎又与我无关。
奥运会看了一半后,我回了老家。因为一些事,因为一些人而回!
我不喜欢白天坐火车回家的,觉得浪费时间。可这次遇上了学生们返校的高峰,车票紧张,没办法,只得是买了趟白天回家的空调车。心想,也好,这么多年了,这次可以清晰的看一看一路走过这么多年的路。以前的乡关路,现在的回乡路。
望着蜿蜒伸向远方的铁轨,我知道,这无尽的铁轨上的某一站,是我的家乡。火车静静的开动。没有轰鸣,也听不到列车前进时铁轨的声音,一切都悄无声息。高大的房子,热闹的人群,繁华的都市,秋水的树影八月的花,孤单的背影寂寞的灵魂,熟悉的陌生的,一切的一切都在火车的疾速前进中落在了身后。我把一切都飞快的抛在了身后,可那烦恼却如魅影般挥之不去的一直纠缠着我。
枯黄中夹杂着残败的青色,残败的青色只是岌岌可危的挣扎着的不屈的生命颜色。枯黄的显得脆弱。血红的又显得悲壮哀伤。其实这些都是曾经的绿色。这些秋天的色彩,斑斓中带着悲凉和哀伤。两边的田地里偶尔会见到一些老水牛或饮水吃草或悠闲漫步,或许说不定其中有的是天上犯了天条而贬下凡间的神牛。看上去它们那么的自由自在,不知道它们是否也有烦恼。
高山,大河,远景,近人,一切都在火车疾速中倒退,我就这么沧山央水的飞渡,奔回我的故乡。我在想如果这是一条时光通道,我能这样一路的呼啸着沧桑的奔回我的童年,那该多好啊。
在韶关的时候,过一条很长的隧道,火车一下由光明进入了黑暗,耳边是锐响的轰鸣,轰轰烈烈震耳欲聋。黑暗的狭道里才会有这种轰鸣,就如同人生也只有在黯淡无光的苦难的时候,才能激发人的斗志,人才会活得轰轰烈烈,发出生的锐响。外面的阳光看上去很热烈,车内空调的温度很低,我在烈日下感受到了悲凉。望着窗外的一切,伸手触摸却是一手的冰凉,一切都被隔开着距离,显得不够真实。我有些害怕,怕这么些年的人生也隔着东西不真实起来。怕阳光下的人生也触摸一手的冰凉来。对着车窗,我看到玻璃上映着的那个我。淡淡的,我笑他也笑,看上去又熟悉又陌生,原来这个他就是我,我有点不认识了。
很快的到了省城长沙,迈出车厢,温差很大,让人有些眩晕感到不舒服。明天我还将去到我生长的那个县城。走出地下通道的时候,已经是日落黄昏了,故乡的夕阳洒在脸上,温暖而亲切,只是很快就要落下山去被淹没在地平线下了。我学着夕阳灿烂的微笑了一下,对生活,对人生。晚上,我让水从头顶淋下来淋了很久,想淋去我所有的疲惫和烦恼,然后,我什么都不想的睡了一觉。
第二天中午,阳光正烈的时候,我上了空调大巴,一路奔往那梦中有十里荷塘的故乡。起伏的山丘,裸露出的红褐的土地,秋天的草木略显峥嵘,空气中飘荡着泥土的芬芳,一切陌生又熟悉。昨天的路,今天的路,都是我曾经无数次走过的路,只是这一次看得最清晰。以前的渡轮都没有了,河面架起了高大的横江大桥,回乡的路畅通无阻的更快了。只是没有了渡轮,也就没有了等渡轮的人那期待的眼神,没有了这边的挥手那边的翘盼,也没有了谁为谁送别,不知还有没有谁为谁牵挂。一路都是平直的高速公路,看得到的风吹得很厉害,草木都在随风摇摆,可风却吹不到我的脸庞也吹不乱我的头发。一车都是不知是赴归途还是赶征途的神色漠然的旅人,大家都是彼此的过客。
在旅途的第二个黄昏,当夕阳再一次把热情投射到我身上的时候,我下了大巴,坐上了中巴摇晃在乡间的路上。这是我阔别两年的故乡,有一点熟悉,又有些陌生。窗外的风迎面吹来,夹着稻花香和草木泥土的气息,很清新很舒服。风吹乱了头发,吹起了衣角,吹来了前尘往事的思绪。在夕阳西下的时候,我眯着眼睛,望着我的故乡,望着这曾经生我养我的地方。心中就很温暖。
回去便住在了舅父家。表弟表妹都出去打工了,留下两个老人看一个杂货店,每天都很忙碌。今年新装修的房子很不错,看上去很漂亮的。里屋还装了空调。他们身体也都还硬朗,只是看上去比以前显得苍老了许多,脸上多了皱纹,有些沧桑的感觉。周围有很多漂亮的房子,不过很多都是锁着的。有些开着的也只有一些老人和小孩守着空房子,守着这个家。年轻的都闯荡在了天涯。
晚上,我看到了满天的繁星,这是好久不曾见过的星空盛景。我分不清这都是些什么星星,但故乡的星夜总是这样的迷人美丽。夜晚农家的窗户里透出温馨的淡黄色灯光,不时飘出电视节目的声音,我想里面的一家肯定是很幸福的。早秋的夜还没有雾,但可以感受到清凉的露气了。外面昏黄的灯光下无数的虫蛾在起舞,远方微风送过来的阵阵清新,伴着蛙叫虫鸣,这便是乡间夜景了,很温馨很美丽。我曾经在有着这样的昏黄灯光的农舍里走过了我的童年,那时的昏黄灯光很多时候还是煤油灯。所以,夜晚,对于昏黄色的灯光,我有特别的感情。我曾经在有着这样灿烂星空的夜晚,度过了童年里很多快乐的夏夜,所以,对于夏夜的星空,我特别的喜欢!
第三天,我开始拜访亲戚朋友了。两年不见,姨妈看上去显得苍老了许多,头发全白了,说话口齿也不太清晰,视力和听力也下降了。两年间她中过三次风了,算得上是大难不死,能活下来就是后福了,现在身体是每况愈下。想起早些年她还是干农活的好手,却这么快的就老去了。舅外婆也是好多年前见过的,这次是母亲特地交待要去看望她老人家,她是老一辈中仅有的几个还在世的长辈了。她两颧发红,腿脚浮肿,已经是肝癌晚期,可能不久于人世了。早些年见她的时候,头上白发都没几根的,如今却忽然就病得这么垂危了,这让亲戚们都很难过和痛惜。长辈们是真的都老了,而以前的那些孩童也都长大了。姨妈的孙儿们,早些年见时还是抱在手里的,现在都可以上学了。大表哥的女儿个子有我这么高,都开始上高中了,她叫我叔叔,我还难为情的不好意思答应。不知道是他们的岁月走得太匆匆,还是我的岁月走过得太慢了。我觉得这些老人们老得太快,这些孩子也都长大得太快。我的岁月秋水无痕的流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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