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上有颗星

天上有颗星

寓馆散文2025-07-31 05:36:03
梦中醒来,一轮冷月挂在树梢上,晚风把竹叶拨弄得窸窸窣窣,远处隐隐约约地飘来萨克斯的轻音乐,凝望着窗外的弯月,依稀记起瞬间逝去的梦境,是那么像一幅油画:那静谧蔚蓝的夜空,群星璀璨,一颗我很熟悉的星星又在
梦中醒来,一轮冷月挂在树梢上,晚风把竹叶拨弄得窸窸窣窣,远处隐隐约约地飘来萨克斯的轻音乐,凝望着窗外的弯月,依稀记起瞬间逝去的梦境,是那么像一幅油画:那静谧蔚蓝的夜空,群星璀璨,一颗我很熟悉的星星又在眨着眼注视着我。
为什么在这个中秋的深夜,在客宿途中会梦见这颗星星呢?是星星下的故乡?是故乡那翠绿的山那清澈的水?还是故乡的老屋?抑或是老屋里白发苍苍的老母亲令我牵挂和思念?一时间思绪如月光漫泻,无法入眠……
起床,披衣,踩着斑驳的月光来到院落里,满月的光辉洒满秋的大地。秋风吹来,凉意透过单衣,熨帖在肌肤上,不觉得冷,就是一种沁心的令人愉悦的凉意,风儿携着桂子的香味,因为距离,那郁郁的甜香被秋风化作淡淡的似有若无萦绕鼻端,令人迷醉。几不可闻的萨克斯的音乐是从布置在半山坡的音箱里传出来的,此时正在播放的是《回家》。我仰望着秋空,蓦然发现,梦中的那颗星,就高悬在那,亲切地看者我,似乎在问我:小宁,你还好吗?
我呆呆地凝望着这颗星星,一时间,竟怔愣在那,不知是在梦境里,还是现实中……
我不能确切地说出我是在什么地方,从什么时候开始注意这颗星星,她又是什么时候占据了我的心的。这颗星星像一朵静默的蓝色的雏菊,若隐若现地开放在我神秘渺远的生命的苍穹。
是不是从童年就开始的呢?当月姑娘从东海里水汽氤氲地升起的时候,太阳公公羞红了脸躲到了西山的后面。忙活了一天的鸟儿从远方和田野里飞回了村边的老槐林。臂弯里挎着满满的菜篮子的我,沿着乡间弯曲的小路,独自向村庄走去。路边草丛里的秋螂在“吱吱”地叫着平添了原野的寂静。我有些胆怯,嘴里故意哼着山歌为自己壮胆,可是,老觉得背后有人在跟着自己,似乎能听到身后的脚步声,心里惶恐极了,壮壮胆子,突然站住,转身,可除了山、草、树什么也没有。此时,当我偶一抬头,便看见了一颗大大而苍白的星星,静静地闪烁在黯黑的峰顶上,仿佛是夜的眼睛,在深情地注视着我,注视着村庄、田野、树林和小草……
这正是一个晚秋的季节,收获后的田野里一片宁静,冷冷的雾气在村路边一丛丛玉米桔垛上浮动。偶尔一阵风掠过稀疏的树梢,被惊醒的夜鸟“哇”地一声飞走了,那即将干枯的草叶上结满了白霜,淡淡的月辉,把屋旁无叶的老槐树黑色的枝影,画在矮矮的土墙边……
“小--宁,小--宁。”胡同的深处传来了妈妈的呼唤声。
“哎,妈妈,我在这那。”我答应着边加快脚步迎向妈妈,边抬起头,我发现,那颗星星竟一路伴随着我一起回到了村庄……
“小宁,怎么才回来呀,天都这么黑了,妈妈好担心呀。”妈妈从我臂弯里接过菜篮子,伸手给我抚摸着臂弯上的压痕,轻声而疼爱地责备着我。
我仰看着妈妈俊美的面容,兴奋地告诉妈妈:“妈妈,我不怕,有星星陪着我呢,您看,就是那颗又大又亮的。”我抬手指着天上那颗星星。
妈妈顺着我的手向天空看去,她找到了那颗星星,然后,虔诚地双手合十,向天默默地祈祷着。而后,把我半拥在怀里,对我说:“小宁,你知道吗?地上有个人,天上就有颗星,地上有多少人,天上就有多少颗星星。这颗星星就是小宁,它在照看着你呢。”
“那,哪颗星星是妈妈星呢?”我边问妈妈,边抬头在夜空上找寻着。
“妈妈到至今还没找到呢,还是俺小宁了不起,现在就找到了自己的星星了。”
听了妈妈的话,我的心里快乐的似泉水从心底喷涌。我一时兴奋地抬起头,冲着那颗星高喊着:“小--宁,你---好!”
妈妈在一边抚摸着我的头呵呵地笑着对我说:“既然这颗是小宁,小宁呀,你看见了吗?妈妈就做你身边的那颗最近的小星星。”
我转过头,看着妈妈温和慈祥的目光,迷惑地问到:“妈妈怎么会是那颗小星星呢?妈妈应该是比小宁还大的星星呀?”边问,我边抬头在夜空努力地寻找着。此时,一轮明月高高挂在村东的树梢上,我指着月亮对妈妈说:“妈妈是月亮,小宁是星星。”
妈妈将手伸入我的脖颈里,轻轻地摩挲着,对我说:“月亮离小宁那么远,妈妈不做月亮,妈妈就做小宁身边的小星星,永远伴在小宁身旁。”
我张口欲言,妈妈拍拍我的肩膀说:“好了,小宁,我们回家吧,你爸爸还在等我们呢。”
我牵着妈妈的衣襟,向家走去。一路上心里直犯嘀咕:妈妈为什么不做月亮要做星星呢?妈妈是那颗小星,那爸爸是哪颗?姐姐又是哪颗呢?……
后来,我到了镇中心中学读书,为了减轻家里负担,我坚持走读,早出晚归,每天往返要步行两个多小时,那几年可谓是两头不见日,在寂静的乡间公路上我唯一的伙伴就是这颗星星。
再后来,我独自离开了亲人和故乡,去遥远的省城求学。那年,9月6日的清晨,我在妈妈、姐妹和乡亲们的陪伴下,和父亲一道走向村口。我回过头和亲人们告别,深望着还处在沉睡的村庄,我下意识地抬起头,我看见那颗星,也在村庄上空闪耀着,仿佛在为我送行,我似乎能感受到她那慈母般的叮咛的温情。那一瞬间,离别的伤感,潮涌似地漫过心头,为了不让妈妈担忧,我强忍着泪水,猛地转身,爬上了村里为我送行而停止了秋耕的唯一的拖拉机……不知道拖拉机是什么时候开动的,也不知道是谁都和我说了些什么。当我逐渐地缓过神来,看到父亲坐在那,默默地看着我。我转过头,分辨着方向,此时,天已大亮,车,已离村很远,抬起头,望向天空,那颗星已被日光所淹没……我再也控制不了自己的情绪,泪水汹涌而出,我双手抱着头,无声地抽噎着,父亲挪挪身靠向我,伸出他粗糙的大手无言地轻拍着我的肩头。“爸爸。”我哽咽着扑到父亲的怀里,大哭起来……
在大学里,每到夜晚,当刻骨的乡思袭来的时候,我就偷偷地跑到操场上,找寻着这颗星,和她悄悄地对话,倾诉着心里的思念,这颗星好像永远都在那等待着我,不离不弃。当她被乌云遮住的时候,我也能真切地感受到她,我知道,她就在乌云的背后,等着我,伴着我……
许多年了,分不清是从什么时候开始的,我和这颗星已渐渐地很少相见,是被城市的五彩的灯光所迷?还是被斑斓的尘世所惑?今夜,身在他乡,独自仰望着深邃的夜空,分辨着故乡的方向,我蓦然感觉到,这颗星一直和我同行,并且一直在用亲人般的情
标签
相关文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