故乡的四季

故乡的四季

一倡百和散文2025-06-29 02:06:09
大约在我十五岁之前,故乡的春天里可谓是百花盛开,百鸟争鸣,十里油菜催蜂忙,十里麦花暗涌香。我的故乡是平原,平原的景致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罢——错落无致的村庄,缓如蜗牛的河流,路边河岸有枝繁叶茂的杂木林,不
大约在我十五岁之前,故乡的春天里可谓是百花盛开,百鸟争鸣,十里油菜催蜂忙,十里麦花暗涌香。我的故乡是平原,平原的景致大多都是这个样子罢——错落无致的村庄,缓如蜗牛的河流,路边河岸有枝繁叶茂的杂木林,不太宽阔的马路车过扬尘,河滩上有老人和羊……最为壮观的应当是“十里菜花催蜂忙”。宽阔平整的金黄色,显然有着富人摆阔的气势。在公路旁的杂木林间有大大小小来自全国各地的养蜂人,这些养蜂人豫地居多,鲁地其次,当然也有些省内和江苏的。夏历三四月的时候,能让这些养蜂人的脸上乐开了花,不仅有大块大块的油菜花,还有不计其数的刺槐树也都开出甜蜜的粉白色的花穗儿来了。那个时候,我经常与小伙伴们在田间割牛草,这是我们的任务,每天两草箕,少一点都不行。不用父母来催,一切都是自愿,十个八个一伙,男男女女不分,今天在田埂间割,明天便到河岸上割,有些时候到杂木林间割些嫩树头。空闲的时候,我们便会到养蜂人哪里怯怯缩缩地偷看养蜂人采蜜的情景。这偷看的原因有二,其一自然是怕蜜蜂蜇到,其二是怕这些外地人将我们装上大汽车拉走了,大人们说外地人要不去接触。在我的记忆当中,有一个山东的养蜂人很善良。他是一家三口人,两个大人带着一个小男孩。因为他们的临时蜂篷是用我家的电,平时吃水也从我家的压井里打,所以他对我特别好。我当时还写过好几篇关于他的日记,以便记下这个善良的养蜂人。恍惚记起他是初中毕业,父亲也是个养蜂的,一年四季都忙活,从北到南,从北到南,这样轮流着跑。春天的时候北方暖和了,便到北方来,夏秋季倒也好寻地方,只是到了冬天他们就为难了,主要是因为要长途奔波,到我国的最南端去了。他们养蜂人是一个群体,只要说挪地方,几个人合伙租来大卡车,也就搬了。我所说的这个山东人倒不是这样忙碌,他只忙春夏两季,秋天回家收了庄稼后,就不再忙碌。至于什么原因,当时并不清楚,只是听他跟父亲这样说过。现在想起来,或许是因为他会享受生活吧。其实人生也不需要这么累的。春天的河沿上会有茅针,我们同样不会放过这天然的美味。茅针一般都是在白茅草的枯丛中的,春天来了,白茅也要发芽开花了,茅针就是白茅花的花苞,在它没有抽出来的时候,味道是甜的,拔出来拨开青苞,里面白嫩的棉花状的茅花就露出来了。把它放进嘴里,嚼起来口感很好不说,味道也是自然的甜。我们家的屋后面有许多槐花树,一到四五月份,那槐花就会开出一串串白花花香喷喷的槐花来,槐花那种清香是沁人心田的,在它没有完全开放的时候,是可以吃的,生吃可以,烧着吃烫着吃都可以,一般我们都喜欢生吃,大人们都喜欢烫着吃,总之它除了是春天里的景致之外,还是餐桌上的美味。田埂上面有许多野生的蔷薇,这蔷薇没有人栽培却一年比一年旺盛,它们开得花有的是白色的,有的是粉红色的,还有大红色的,它们的除了好看美观之外,还有浓浓的香味儿。一些小姑娘们喜欢把它们采集回来,放到太阳底下晒干了之后,用一块红绸子布将它们缝起来,便成了一个自制的小香包,再把这香包放进书包里,枕头边总能给自己带来一个好心情。春天是季节中最美的,她时常被人喻为美丽的姑娘,言说是“春姑娘”。是的,她很美,美到百花为她开放,鸟儿们为她欢歌。写春天是永远也写不完的,她是一个长久的故事,没人能写完她的美。
到了夏天的时候,是我们最开心的时候。平静的北河沟里有很多荷花,我们会到那里去采荷花,回到家里找个酒瓶插起来,可以观赏。有时也会摘个大点荷叶做遮阳伞,这样,下田薅草时可以挡点毒辣的阳光了。虽然有了它也会汗流浃背,心里却也乐意,孩子们嘛,自然多些童趣为主,至于薅草、干活那就是应付家长而已;中午的时候,我们会在河沟里玩上一两个钟头,水性好的,便会扎猛子到水底下摸鱼。大多的时候多是拃把长的野生河鲫鱼,因为这种鱼只要遇到危险就会往淤泥里躺,这样就让小水手们更加得心应手了;有时候,我们会到西瓜地里摘几个西瓜,放到水里打水仗,分成组对着打,一般都用西瓜朝对方砸。水性好的,绝对不会被砸到,水性不好就要甘拜下风了;另外,村庄的西河沟是我们庄里的鱼塘,一般情况下,两年起一次鱼。有人在西河沟里种上了菱角,这菱角生得倒是可爱,一个个昂着头,生怕别人不知道它似的。西河沟里的菱角在最多的时候,串满了半个河沟,每到夏末的时候,那紫红的菱角一个个昂首翘头地等待前来采摘的庄民们,我们也会拿着脸盆去凑个热闹,在我们孩子们的心中,自己采的要比大人们采得香些。这当然是心理作用啦!夏天里不仅是这些乐趣,我们还会在晚上的时候,带着手电筒到老桑林里去寻找刚从地下钻出来的蝉蛹,找够一小碗便会拿到家里,用井水洗干净后,放点直盐腌在那儿,第二天早晨,大人们用油煎出来,就是香喷喷的一碟小菜了。
秋天的时候,庄稼丰收了。几乎每年,在庄稼快要成熟的时候,就会发一场秋水。这秋水一来,大人们都胆惊受怕的,生怕这洪水不退,耽误了庄稼的正常收割,可孩子们却不然。我们会拿着网到一些沟叉里,去等鱼。因为发水的时候,水是混浊的,鱼儿根本看不到网的存在。即使它们碰到网,想跳脱却已经来不及了,人的感觉要比它灵敏的多,鱼儿碰网时,会有一点动静,一般情况我们是用脚杆来感觉的,这种感觉的成功率在六成以上。当然也有的人不用感觉,直接是多长时间提一次网,三网两空也好,总算有一网有收成的。等了一些如果吃不完,就用大量的食盐腌在那儿,只要一出太阳,就可以拿出晾晒,这样,到了冬天就有咸鱼可以打牙了。那个时候,人们都没听打工这么一回事,几乎所有的村民们都在家中,等鱼,便是秋收前的一道独有的风景。星期天的时候,我们会到棠梨树上去摘那紫红紫红的小棠梨来,那些棠梨味道奇酸无比,酸到现在想起时,嘴里都会泉出清水来。故乡的棠梨是野生的,听说这树一般都是用来嫁接梨用的,可是我们庄子不兴栽梨树,于是就多了这些野棠梨来。
冬天是茫茫的世界,雪花茫茫,原野茫茫。那时的雪下得很厚,搁大人的说话这雪也有二尺来厚,说二尺来厚是一夸张的。只记得那雪要没过我们的膝盖,深的地方我们这些孩童是不敢下去的。淮河地区的冬季固然没有北方那样冷,但就与现在相比,那个时候的冬季是冷的。即使是冷,孩子们也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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