失重的光阴

失重的光阴

锦幄散文2025-07-24 19:48:09
我看不到光阴的流逝和韶华的暗度,斯图克斯河的冷夜牵引着我们流浪的足迹,深深地陷入时间的迷途。寂寂人定,沧沧月明,眼神追随那窗外寒星隐没。我不停地下坠,在这个光阴构筑的生命之柱中。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
我看不到光阴的流逝和韶华的暗度,斯图克斯河的冷夜牵引着我们流浪的足迹,深深地陷入时间的迷途。寂寂人定,沧沧月明,眼神追随那窗外寒星隐没。
我不停地下坠,在这个光阴构筑的生命之柱中。我几乎感觉不到自己的存在了,一切都是那么虚无缥缈,被一张光怪陆离的无形之网模糊了昔日的留痕。
光阴是若现在晨曦中的水晶城堡。水晶的城墙挡不住墙外的生死羁绊,聚散花火;纯粹的雕栏掩不了栏内的超脱本心,济世尘缘。天何以行健,不论潜龙毋用还是亢龙有悔都不能看淡古今的励剑长空;地何以势坤,不论出世的佛家还是入世的天主都无法解释生命的来去行踪。传说城堡的中心嵌有一枚镇堡之物,名曰晶王,却在峥嵘与混沌的交错中渐渐离析,不知何时被遗忘在飘泊的时间里。
光阴是溶解在晚风中的午夜秋千,荡起一朝朝盛衰荣辱的无端,漾开一出出成王败寇的心事。天下到底谁手,扬名何曾耐久?不知天上人间,却是几生迁谪?如今已不同往昔,心中的落寞暗流记录着一段不曾启齿的故事。那些热情开朗的孩子们走了,走进迷宫,再也没有回来。等到终于看惯了这样场景,秋千已经锈蚀,仍在那里吱吱哑哑吟唱童谣。到最后,究竟是谁悠然如故?

处处风波,万世飘零。
当菲得拉扼杀了希波里托斯的正直,波塞东的海浪潜伏着希波吕特的怨念,忒修斯终于因为自己的背信弃义和闭目塞听受到应有的惩罚。当美狄亚冷漠地报复了伊阿宋的背叛,阿尔戈号迷失在血泪和灾祸交织的漩涡,金羊毛隐没在残酷的诡计中,失去了原本属于它的幸福。当帕里斯带回死亡的诅咒,厄里斯的苹果致使众神剑拔弩张势不两立,不祥的征兆向特洛伊倾斜,天庭的甘宁美德再也望不到家乡。
巴比伦和亚述的爱恨纠葛最终招致了底格里斯的不满,无法逃避被抛弃的命运;尼罗河的平静流经了古埃及的历史,却无法指引她的未来;盛极一时的赫梯驰骋西亚,却突然间经受了覆灭的打击,仿佛不曾存在。
政治,是一种耗费大量物资却徒劳无功的争权夺利的游戏,可人们却不得不认真对待。历史,就是过去的现在。战争也并非不会再重演。从神话时代起,人类就在金苹果的挑拨下纷争不断,承受着从狂妄到没落的万箭穿心的梦魇。战争的长矛击穿和平之盾,在古人经典战例的指导下,谋划着更加高明的战略战术。谁又能保证在时间定格的某一瞬间,我们能够拥有绝对的和平?
任凭世界变幻着明暗色调,交替着四季炎寒,空荡荡的阳光和倦怠的笑容,留给世人断断续续谜一般的梦境。逝去的,便不再回来。可我们依旧在犯错,依旧在见证一幕幕悲剧,用鲜血融化本应拥有的骄傲。于是天翻地覆,却再也感觉不到疼痛,因为自己知道已被时光遗忘。
当大海干涸,太阳不再升起,温柔的心灵淋漓鲜红,不会在意嘴角的血痕,只有笑容,如森冷的谷风,死亡的面具已经揭开。
凉风起天末,蓦然想起那个海边碎沙上虔诚的孩子,想起他说:即使理想中的世界并不完全存在,也请认真地祈祷。

深秋帘幕,断鸿笛风。
光阴是那亘古不息的恒河之水,继续着瓦拉纳西的轮回。承载了多少生命的悲欢与离合,承载了多少历史的硝烟和祈愿,悲悯的城市沉睡了孤魂野鬼的游荡,接受了恒河之滨不归行者虔诚的跪拜。焚烧的尘埃亲吻着逝者的珠骨,平静的河水吞没了贫者的生命。寂寂沉默。
光阴是那泪水涟涟的雅梦那河,再现着阿格拉的仙境。宽容了多少无谓的倾轧纷争,宽容了多少世事的变幻无常,凄美的泰姬陵安抚了相爱人们的夜歌,记录着茉莉塔上没落帝王不尽的思恋。纯色的雕花看守着玫瑰的安息,蔚蓝的天穹拭不去孤独的泪珠。款款深情。
那些美丽的邂逅,那些苍然的别离,在经历许多年后,终于学会了淡定的微笑,笑容像光阴淡淡飘散。他竭力捕捉着时光的罅隙,在罅隙中穿越彼岸沧海。
云淡风轻的时候,长对明窗,执子之手;如今风急雨骤,却忘记已经没有人为他关窗。她陪伴着他的时候,他毕竟年少轻狂;等到白发染鬓,软禁在此,她已经离开很多年了。
再别了,这一生,却是谁的错?
忘川之水,冰冷彻骨,晶莹杯盏,流年泪迹,饮一樽清角吹寒,幽火空城。
清风徐来,明月相望,却被一面透明的墙隔绝。
斯图克斯河很冷吧。你的王朝早已失落,你为何还在等待?我问他。
等待光阴,等待她从迷宫里走出来。他淡淡地说。
难道你不知道光阴交织着遗忘与混乱,从来都是复杂多棱的世界?我试图让他放弃。
无论疼痛还是快乐,都要清晰明白深刻。他的眼中分明流露出只有黄金时代才有的光芒。

曙光昭昭,挥别黎明。
光阴是一条埋葬在记忆深处的丝绸之路,沐浴着草原和沙漠的阳光。雪山的泪珠情不自禁滴落的是她无法掩饰的脆弱,戈壁的血汗飞沙走石弥漫的是她不可碰触的坚强。见证了楼兰的昌盛与覆灭,见证了罗布泊的富丽与荒凉,见证了月牙泉的空灵与失落。
光阴是一段凝结在革命背后的文艺复兴,涌动着人文主义的力量。于是中世纪瓦解了,圣母的微笑传达了自由平等博爱的愿望,耶稣的宽容点燃了资本原始积累的欲望。冲击了东方的琉璃与黄金,冲击了美洲的森林和山脉,冲击了自己的虔诚与本心。
冷雨敲窗,点点滴滴尽是无动于衷;石阶沉沉,层层级级尽是满目苍凉。仿佛冥冥中,苍白纤细的指尖,拨动断续的琴弦,却不会再为谁断弦,因为那清辉流转的银线根本不存在,倾听到的只有西伯利亚风雪的味道。
时间沉陷,浓雾沼泽模糊了路标,我只得从来时的路退回。天地一起垂下眼睑,刻意逃避执著的目光中执著的追问。

光阴是一座时空交错的迷宫,充满遥远的叠影和幻象。没有人走得出它的禁锢,因为世事中有太多的牵绊。每一颗星辰都是一种命运,年轻的阿里阿德涅已经随风飘去,再也不会有人来指引我们。虽然人身牛首的米诺陶洛斯已经不复存在,可为何我还是感到恐惧,一种害怕失去的恐惧,心里空荡荡的,游离的空气填满每一个可以藏匿的角落。
我们曾经走过,在某个久远的时空。历史的重演,我却感觉不到。有多少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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