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猫栖
如同婴孩的啼哭。原本安静的教室忽然落进一种频率,拖曳,凄厉,让人联想到柔软脚掌中暗藏的刃,能在光洁臂腕划出一道伤痕。我们该习以为常,周边的环境经常有这些夜行者光顾,黑的,白的,从不在玻璃上磨锐利的爪,
如同婴孩的啼哭。原本安静的教室忽然落进一种频率,拖曳,凄厉,让人联想到柔软脚掌中暗藏的刃,能在光洁臂腕划出一道伤痕。我们该习以为常,周边的环境经常有这些夜行者光顾,黑的,白的,从不在玻璃上磨锐利的爪,发出那些让人牙根打颤的声音。
可是忽然一个浅淡阴影,屏蔽太阳光底三寸土地,耳膜捕捉到前方各排回头时的流动空气,略微震动窃笑的弧线,邻座女生发出惊呼的波音。
我终于停笔回头,也没错过那凌空跃下的一瞬,几秒内视线停顿的连接,它沼色的眼神,只是池庭盈润一隅,湖心深处,就有灵魂栖居。
是否有人告诉过你,兔也有嘶鸣。
来自天堂或地府,它从出生就坚守无声的沉默,奈何桥上它是否辗转而来,还是虔心跪拜才求来的生命,它始终不发一言。安宁,我的手擦过它毛茸茸的耳朵,瞬间幻化成闭月的嫦娥;清冷,如西施皓腕下流过的缱绻清涟。它依旧低头嚓嚓嚓地啃着青菜白色的帮,或是我手中整棵的胡萝卜。有细软而清晰的体温,让我终于确信它不是梦境。灵动的情感,放在草地会跳跃着奔跑,夜晚入眠会睡成一团。
我曾试图让自己相信,可以像它一般地生活。直到那苦涩,从眼角到鼻腔至咽喉,扼住所有灵感。我想我是失败的,尽管在别人眼里,我依旧放肆地笑,飞快地做完作业供人抄,在下雨的时候双手往衣袋一揣就大步流星地向前走。仍会有人,亦或其余生物,比如擦肩而过的路人,比如兔。它用它红色的眼睛望着我,是和宝石一样的颜色,我不知道,它会不会有眼泪,即使活着,心底有揪痛的疼。
它病了。
如同睡着般没有征兆,没有声音,它蜷缩着颤抖一整晚,为那夏季的暴雨,为那它看来的天祸。它没有看过天,我发觉它一直低着头,直到它失去最后的力气。它躺在地上,透过我给它的木笼,对着天空一声又一声地悲鸣,凄厉得让人恐惧。父亲说,它快死了。我蹲下来看它的眼睛,而它的瞳仁,已经呆滞到只容得下苍穹紫色的倒影,宁和而绝望,直到它僵硬得再收不拢身躯,它依旧不愿闭合眼帘。
这是一个被很多人描摹过很多遍的愿,我在它洁净的绒毛抖落一抔黄土,心一平如水。我们或许能理解彼此,总有不同的人赐予我们不同的很多。很多,食物水源,玉样生命,却没有人想到要开启那尘封的锁,
放飞我们禁锢的自由。
小时候经常玩的游戏,拇指勾起,从食指到小指并拢咬合,阳光晒在身上懒洋洋的,扇动隐没的风,地面小块的黑夜就会有动态暗涌起伏。是鸽,还是鹰,时空的缝隙里渗进一股股青草的气味,苦心营造的孤独被身后的呼喊肢解。放下手回头,嘴角上扬,答应着飞跑而去,身旁传来大片大片拍打羽翼的声音。勾肩搭背欢笑着离开,头顶是鸽群此起彼伏的落脚起飞。
站在高处,尤是站在那归来不看岳的绝顶,没有云,身后人很多,却仍旧能听到来自旷野的召唤,毫无畏惧地俯视脚底葱郁的深陷,沟壑似凌崖般直达渊底,才一会儿之前看过的日出轮廓,在一刹那就模糊在氤氲刺骨的寒气里,碧色的瞳仁,周身似有蓬松的羽毛簇拥,也许可以挣脱大地的吸引,自由翱翔?我眯起眼睛观望,新生的太阳把视线投进视角回旋,喧嚣渐远。破空而来是傲然于天的影像,飞扬。
我可以飞,站在绝顶我面对土地张开的怀抱,也许我应该前倾,让魂魄追随急升的气流停歇云朵之上。我可以俯瞰我的疆土,没有人再可以禁锢我的自由。脑电波传送的,是来自上古元神的冥想,来自这世界唯一存在的灵异召唤。我觉得自己已成为草原高飞的霸王,锐利的目光穿透一切,可是就在我想飞得更高的时候,我听到了许许多多熟悉的声音:妈妈回家时门锁转动的声音,外婆炒菜时油锅滋滋的声音,爸爸骑自行车时轮子碾过沙地的吱吱声。它们把我拉了回来,它们叫我回家。
突兀惊醒,被手心轻微的触觉,和平的使者偏着脑袋,在我面前来回踱步,我笑了笑,取出剩余的谷粒放在手心,引来更多它的同类,它们争先恐后地啄食着,吃完了,却不走。
我有些微的讶异,直到一只忽然飞到我肩膀,羽毛带到我的脸,又有一只轻轻跳上我尚未收回的右手,发出咕咕的声音。广场上人已不多,鸽却依旧是那一群,安静地跳上跳下,红色的爪子在地上踩过,留下片刻前驻足过的水域露珠。它们像兔般地看着我,眸子在灵异的领域里有橄榄的光泽,却是从那清晰的眼底,读出一缕草原之王的姿态。
我是一只鸽子,盘旋在尘世。
因为有了眷恋,所以飞不高远。
我认识一只叫白芳的牧羊犬。
是音译,国内的翻译水平让我不敢恭维,不过我还是在心里默念一千抑或一万遍它的名字。身边的同学里没有人认识它,记忆模糊不堪,有时候我也怀疑,那泛着淡淡久远味儿的年前,六点档的那个银屏节目是否真的存在。现在的我听Avril,听布莱妮,看妖艳到炫目的舞台灯光或者听让人耳膜破裂的摇滚。但是静下来的时候,夜深的时候,梦魇的时候,我扭转的时空里会出现一片绿色的牧场,恬淡的木屋里有男孩轻快的微笑,奔驰于碧草间的白色身影,曾帮助主人虎口脱险,曾在难熬的生死界限挣扎,但是它回来了,终于应了男孩的呼唤,回到了他身边。
对于狗,我的看法很淡泊,面对好友们对狗或喜或爱的表达总是一笑置之。从没遇到过乞怜的狗,我见到的狗都有尊严,或许它可以允许自己在一块香蕉皮上摔两次跟头,也不会为一块骨头折腰。姐姐是喜欢狗的,也见过有人手持美味让爱犬站立。大多数时候匆匆而过,偶尔闲时步伐慢了,对此不置可否。我非晓鱼心思的庄子,亦对参禅悟道毫无兴趣,若是我,宁肯养一尾只会吐泡泡的天使鱼,即使是,禁锢了它的自由。
自由是最宝贵的东西,神话中的狗,却似乎从来就守候在人类身边,执著而勇敢地捍卫,土地不是它的主,人类亦非它的神,它却仍旧这样坚定下来了。不改,不悔,不变。猎人爱狗,因为它们知道机智与团结,若是不给熊安上个商人脑袋,打死它也不会明白自己是怎么被这一帮弱敌耍得团团转的。童话里王子的身边也总会有猎犬,等待公主与她变成鹿的弟弟,变成天鹅的兄长。王子驾着马,意气风发地回国。
也许某一天,我能站在原野,对真实的存在呼唤芳的名字,会穿着和天一样蓝草一样绿的裙子奔跑,等待我的王子策马经过。我只要回过头微笑,就会有天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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