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感情永远是个长不大的孩子
无论是男是女,我们与生俱来、直到终老,在心灵深处都养育着一个孩子——感情。这个孩子还非常“孩子气”,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刚强起来。说这孩子“孩子气”,源于一个在乎。假如你对一个人不在乎了,那么你也就不
无论是男是女,我们与生俱来、直到终老,在心灵深处都养育着一个孩子——感情。这个孩子还非常“孩子气”,永远长不大,永远不会刚强起来。说这孩子“孩子气”,源于一个在乎。假如你对一个人不在乎了,那么你也就不会与那“孩子”玩儿了,那你就长大了;说这孩子永远长不大,源于你对一个人的忠诚,如果你是一个朝三暮四的人,那你也就不会孩子气了。
感情这孩子在恋人之间尤其显得“孩子气”。一颦一笑、细微的手势、一句话、一点色差你都会在乎,像还在撒娇的孩子,谁拿走你一颗你吃剩的糖果,你都会久哭不止。而夫妻之间,这体内的孩子就变得懂事一点了,因为要养另一个承接基因的孩子,相互就可以宽容和体谅一些,但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对耳鬓厮磨、浪漫的玩耍、尊重体贴要求更高了。钱包的保管,回家的早晚,生日的礼品,洗衣刷碗;接吻真不真,睡眠的深与浅,电话能否公开,短信不能随便删……这些你都会在乎。而夫妻到了老年,感情这孩子又回到幼儿的时代,人们常说“老小老小,比孩子更宝”。老夫老妻之间,因为对生命的留恋,对“一颦一笑、细微的手势、一句话、一点色差”会比小夫妻更在乎,比还在撒娇的孩子更淘气。子女的一句不敬的话,会噎气三天;亲朋的一句无心的比喻,你会对号入座半月,也可能从此与该亲朋老死不相往来。
三叔是个正科级退休干部,年轻时长相英俊,是三婶的骄傲。三叔工作几十年,作风正派、为人和气、品行端正,夫妻相敬如宾。有一天镇上新开了一个发廊,三叔去理发,服务人员推荐按摩洗面,三叔也不没拒绝,谁知被隔壁房间的二姨知道了,传入三婶的耳朵,三婶醋意大发,大闹一场。从此发廊关门改张,三叔与二姨直到终老也没再说过一句话。
无论一个人多么花心,但感情这个孩子在身体内都不情愿长大。感情这孩子其实是人得以遗传的基因,人正因为这基因专一、忠贞,才不至于演变成别的什么动物。至于有些人变得与本性面目全非,实在是生物的变异。那些盗、抢、奸、杀的人,是因为利欲熏心,导致体内的感情变成了怪胎,或者把这孩子抛出体外任他们去流浪了;那些因僧循尼的人,是因为被迫看破红尘,而扼杀了体内感情这个孩子。
感情这东西只有深沉而没有大度。有一种崇高其实是一种牺牲,所谓大爱无疆是指关乎人群或民族的。当一个民族到了生死存亡的时候,就需要一部分人割舍体内这个长不大的孩子。爱恨是感情的两端,爱之深,恨之切。孩子的恨永远多于成人,如果有一天感情这孩子长大了,那么,我们要么变得冷漠,要么就成了政治家、刽子手。如果这样,感情这孩子长大了,又有什么意义?
吴谦
2010年1月1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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