翻越分水岭

翻越分水岭

鲸浪散文2025-05-31 02:53:19
湫山的春天,乍暖乍寒,乘着拉化肥的三轮车,我们一行三人去马坞赶集,伴着“突突突”的马达声,车风驰电挚般的飞跑。越过小溪,穿过村庄,翻过山丘,家乡的面孔早已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中。车很快驶上了新修的湫马公路
湫山的春天,乍暖乍寒,乘着拉化肥的三轮车,我们一行三人去马坞赶集,伴着“突突突”的马达声,车风驰电挚般的飞跑。越过小溪,穿过村庄,翻过山丘,家乡的面孔早已消失在朦胧的晨雾中。
车很快驶上了新修的湫马公路。道路坎坷难行,一阵阵颠得人头昏腹痛。随着山路坡大弯急,车也减慢了速度,我们一路慢行,一路观光。翻过丫头梁,峰回路转,跃入视野的景色使人豁然开朗,精神为之一振。迎面的半山腰座落着一个苍老的村庄,摇摇欲坠的牌坊依偎着合抱大的老树,村庄后边是一片碧绿的山林,苍柏之下有一座古庙,庙旁有一座年久失修的老戏楼,似乎在向人们述说着山乡演变的往事。放眼望去绿树掩映着村庄,一座座茅草房顶上正冒着袅袅炊烟,村庄的路口边有几个统着双手的儿童正瞅着黄牛儿啃吃带露珠儿的野草。不时传来几声狗叫,打破了早晨凝结的气氛,路边一些不知名的野花偷偷绽放,带着春的气息。山坡上的小草像绿色的地毯一样,使人想起“浅草才能没马蹄”的句子。路随着山转盘旋而上,渐渐地让人有些“高处不胜寒”的感觉。行至半山回望,新修的湫马公路宛如一条长龙九曲八折缠绕着高大磅薄的黄苜蓿梁。这座阻隔了家乡多少代人的分水岭(即黄河、长江支流的分界山),终于在新千年来临之际被质朴、勤劳的湫山人民征服了。家乡人民积极响应全县大搞公路建设的号召,自力更生,艰苦奋斗,发扬“三苦”、“四实”的作风,以干克难,把修路作为促发展、斩穷根的突破口,家乡人民在政府的领导下自筹资金,自己设计,自行施工,他们凭的是一腔热血,想的是脱贫致富,想的是子孙后代,在施工现场乡亲们搭起了草庵,吃住在工地,他们冒着风雨严寒苦干近两个多月,终于修通了这段长约十三点五公里的跨县公路,打开了一条经商通道。过去,湫山人出售农副产品,购买化肥、生活用品大多都去马坞集上,主要靠人背畜驮,耗时费力,几多辛苦。如今这条路一通,促进了与异地经济交流协作。新修的道路虽然难行,但我们一路上感叹不已,离开家乡三年,曾经的梦想已变为现实,这是多么惊人而又不易的壮举!上到山的高处,一丝凉意,不,是一股寒风掠过脸庞,吹的人不由打了一个寒颤。这时车已开了锅,水在沸腾,冒起一股股白气。“啊,上梁了,我们歇会儿。”不知谁喊了一声,把我从沉思中引了过去,抬头一看,远处,群山绵延起伏,高高的山顶上还有未化尽的皑皑白雪。此时此地真正使人体验到“会当凌云绝顶,一览众山小”的意境。近处,是一片草地,荆棘林,牛儿悠闲的吃草,马儿在狂奔,还有几处雪白的绵羊群在移动。偶尔传来几声清脆悠长的花儿歌声,令人心旷神怡,心潮澎湃!
越过分水岭梁,车开始向下滑动,进入视野的景物又开始变换,掩过人身的荆棘林中鸟儿叽叽喳喳,蹦上跳下;地鼠刚一露脸,“唰”的一声翻身钻入地洞,早已不见踪影;有时惊起一只野兔,便拼命地逃走;更令人赏心悦目的是那林子里窜动的红腹锦鸡和野鸡,人在远处呼喊,它们绝不起飞,只是一个劲地往前窜;林子里的毛竹早已把春色写进山里,呈现一片碧绿;斑凤花竟相开放,点缀着春色;小溪表面结着一层象玉雕、又象蝉翼般的薄冰,潺潺流水有时发出“咕咕咕”的鸣叫,朝下滚动着一个一个的“珠子”。同行的人说,这条路一通,家乡的物价降多了,买化肥蔬菜都很方便,出门打工坐火车也近了许多,修公路,斩穷根,这算是新世纪的一个良好开端吧!
太阳渐渐升高了,我们顺着稍带泥泞的路,很快到了山下。山回路转,一个画意般的小村庄映入眼帘,村头高大挺拔的白杨树,苍老翠绿的古柏,一条小河从村中淌过,岸边柳枝拂水,有一座经历了百年沧桑的立轮水磨,清清的河水顺槽而下,在立转的水轮上溅起一张扇形的水花,周围是青砖瓦房的农家小院,还有反光耀眼的电视接收锅。这就是湫山接壤岷县的第一个村庄——曹捻里。山两边的人终于走到一处来了,这是多么令人激动的事实。我相信在党的富民政策指引下,家乡人民会奋发图强,和山那边的人们一道携手创造更加美好的明天!

2000年4月于湫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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