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花香
走进五月,走进春天,走进花香四溢的季节。戈壁的天气,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西风小些,沙尘少些,叶上枝头,绿满世界;潺潺而下的弱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与浓重的沙土分开,清粼粼地让孩子们忍不住想和它们亲密接
走进五月,走进春天,走进花香四溢的季节。戈壁的天气,也只有到了这个时候,西风小些,沙尘少些,叶上枝头,绿满世界;潺潺而下的弱水,也只有在这个时候才与浓重的沙土分开,清粼粼地让孩子们忍不住想和它们亲密接触呢!每年都是丁香花在打开戈壁春天的门锁。在某部办公楼口的这棵丁香,虽然生长在警卫守护的大院里,但大门围墙怎么可能围住春天的消息呢!接近五月的每一天,每次上下班经过这个门口的时候,我都会不经意地注视着这棵高大的摭掩了三层楼大门的丁香。从它枝条灰白的颜色变得浓墨,从某一天突然地从风中传出香气看到花团锦簇,我会觉得世界的美好全部地集中到了这棵树上。当然,花开花落这个过程又是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而丁香的每次从开到落的过程都会告诉我世界的本原:春天是挡不住的,再美好的东西也会过去。即使我有过能用什么工具把这花香收集起来更长久地享用的荒唐想像,但不管怎样,花朵有过灿烂,花味总归会淡。
丁香离开视野大约是五月上旬,刚刚有些暗淡的味觉会突然地在某一天傍晚吃完饭出门散步的时候,在夜色阑珊华灯初上时兴奋起来。那清新洁净的香气告诉我,槐花开了!果然,第二天早上晨跑中我就看到高高的槐树绿叶下吐出的白色花穗,在微风里轻轻舞动。它似乎在向我打招呼:嗨,老朋友,我又来了!这不由得让我感慨:年年岁岁花相似,岁岁年年人不同啊!戈壁滩上除了胡杨红柳这些野生物种外,每一棵树都是当年创建者们从内地带过来的。那些植树的人们早就不知道去了那里,只有这些挡风摭雨的树木无声地告诉人们,逝去的青春,昨天的故事。
槐花的故事还在继续的时候,沙枣花也迫不及待地寻风而来。昨天,我第一次看到沙枣花开,沙枣花香。沙枣树,以它的耐旱抗盐碱和生命力顽强而让凡是在戈壁滩呆过的人,都不会以它外貌的“丑陋”而蔑视它,反而为它的坚韧品格自豪骄傲。沙枣花,那米黄浅白的米粒大小的花,开在沙枣树枝叶的摭挡之下,不近前细看,你可能会忽视那一串密集的花蕾。当然,它独特的香味,还是一定会引起你的注意的。这是一种其他花所不可替代的香味,它不会和其他任何花味混淆。它有着浓烈的西北风格,它骨子里带着干旱风沙痕迹,它引人怜爱让人震憾,它的较长的花期也是使人久久不能忘怀的。
春风里享受五月,宁静中享受花香袭人,让我常常想起青春荡漾的日子,想起种植花香种下青春甚至生命的前辈战友。暖阳薰风,享受中延续着的,是期待不管什么时候,总有人想到前人的耕种,珍惜今天来之不易的幸福。
二○○八年五月十四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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