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淌在记忆中的那水

流淌在记忆中的那水

打食散文2025-06-09 00:14:08
童年曾经随父母在一个小村镇居住了近三年。由于年幼,对那里的人已经记忆模糊,但对于那里的水,却随着岁月的流淌一直流淌在我的记忆里。想忘也忘不掉。河水,是一条四季流淌的河,由于贪玩的年龄,所以记住的也只是
童年曾经随父母在一个小村镇居住了近三年。由于年幼,对那里的人已经记忆模糊,但对于那里的水,却随着岁月的流淌一直流淌在我的记忆里。想忘也忘不掉。
河水,是一条四季流淌的河,由于贪玩的年龄,所以记住的也只是与玩有关的一些情景。
夏日,只要一些时日不下雨,河水就是清澈见底的,那实在是小孩子的好去处。午睡起来,早有孩子等不及了,相约着一群孩子起河边玩耍。水不紧不慢地流淌着,不深,太深的地方孩子们也不敢去,去的最深也就是到膝盖上边吧。头上太阳火辣辣地,但是有水我们也不觉的,起先还是在水里走来走去,拣些好看的小石头互相比着,但慢慢就会互相打斗玩耍,你给我扬一把水,我朝你击一掌水,玩着玩着,就会把衣服都玩湿了,索性坐下去,睡下去,河水在太阳的照射下,热乎乎的,睡在浅浅的水里,河水覆盖着我们的身体,我们听凭河水欢快地留过我们身上,痒痒的,如小手轻抚,如小鱼游过,那感觉大概就是舒服了吧,要不,怎么一个个贪玩的孩子们竟然也会安静下来,就那么躺着。间或一个孩子会惊醒:“我们的衣服怎么办?”于是,还不懂的害羞的孩子们就会脱下自己的衣服,光溜溜地跑出水,找一块干净的大石头,把衣服晾着,然后再跑回水里,去稍微深点的水里,去“游泳”。不大会功夫,热乎乎的大石头,红红的太阳就把我们的衣服给摆弄干了。穿上衣服回家去,少不了编些瞎话,哄骗大人说我们没有去河边玩,我们只是去小溪玩了。因为大人总不让我们单独去河里玩,害怕上游发大水,冲走了我们。其实,我们根本不懂的害怕,只知道好玩。
冬日,河水结了冰,河里又成了孩子们的天堂。农家孩子没有什么冰鞋之类的高档东西,有的只是自己做的简陋的玩具。一块木板,钉两根磨光的铁丝,另外再加两根小木棒,就是一个冰车了。人或坐或跪在木板上面,两根木棒分别握在左右手,在身体的两边用力向后划,那冰车就载着人飕飕地往前飘去,几辆冰车赛着,看谁跑的快,有掌握不好的,往往人仰马翻,惹来一阵哄笑。但跌到的孩子会很快爬起来,摸摸跌疼的地方,又加入了游戏的行列。有的孩子没有冰车,就找块平整的石头,坐在上面,由另外两个孩子拉着胳膊,也可以滑动的很快,但是坐的和拉的都很容易摔到,但摔倒了只能引出一串串快乐的笑声。就这样,总是玩的天都要黑了,大人找来,在一阵训斥声中才会不情愿地离开。一个冬天就这样在结了冰的河水中寻找着属于农家孩子特有的快乐。
小溪,窄处大人一大步就可以跨过去的小溪。弯弯扭扭地沿着一个小村庄一路走来,流进河里去。小溪的水更清,更柔,缓缓地带着一路野花的香味流淌在我们身边。小溪最热闹,夏天,洗衣服的女人排在了小溪两旁,除非是洗一些大的东西女人们才去河里,不然都喜欢挤在小溪两边,一边说笑着,一边洗着衣服,小溪两边有树,有树阴,所以不怕晒。有的洗完了衣服就在两棵树中间栓根绳子,把洗好的衣服晾上去,自己就坐在溪水边,把光光的脚丫子伸进水里,享受着夏日的清凉,还可以说东到西,快乐就是那些洗衣服的女人们的了。离小溪很远就会听到女人的笑声,说话声,快乐充斥着小溪的上空。我们一群小不点往往也眼谗,拿了自己的小衣服,学大人的样子也坐在溪水旁,找块平整的石头搓呀搓,洗完了或者没有洗完就又玩去了。逆着小溪往上走,希望找到小溪的源头,但每次都半途而废,因为小溪两边好玩的东西太多了,野花,开的娇艳动人,蝴蝶萦绕其上,蜻蜓飞来飞去,我们就要忙着采摘野花,忙着去追逐蝴蝶,还有那绿的,红的,黄的蜻蜓,总是落在不远处,引诱着我们,等我们慢慢靠近了靠近了,眼看就要抓住了,它却灵活地飞走了。偶尔也会抓住那么一两只蝴蝶或者蜻蜓,那便是非常的喜悦了。
离溪水不远有一口井,也许不可以叫井的。是一个石壁上凿了一个小洞,插了一截钢管,塞了一截圆木棍,但是水非常的大,我们小孩子常常不敢拔下木棍,因为我们往往给它塞不回去了,水的冲击力很大的。叫大人看见又要挨骂的。那水是绝对纯净的山泉,很甜的水,夏天很冰爽,冬天却可以洗衣服而不觉冰手。井(都那么叫的)边有许多个头很大的蚂蚁,比通常见的蚂蚁要大四五倍吧,我们常常说它们是巨人国里的蚂蚁。也坏坏地抓住那些蚂蚁放在一片落叶上,再放进小溪里,还说只要顺着水走,它们就可以回到它们的巨人国去。井旁常是男人的聚集地,来担水的男人总要在那里歇息一会,抽一锅旱烟,说一说“天下事”,讲一讲“古经”,要么和来担水的小媳妇,大婆娘逗一会嘴,常常会有来担水的男人忘了时间,被老婆叫骂着找来的,才在众人的笑骂声中担着一担水,笑呵呵地稳悠悠地跟在老婆屁股后回去了。
童年的记忆中就是如此美好的水。念念不忘的是水给我童年带来的快乐。总是感慨现在居住的地方没有一点好水,河到是比那条河大些(其实现在到夏季已经没有多少水了),但是很臭,城市的污水源源不断地玷污了它的纯净,没有人敢去河里玩耍。没有溪水,没有井水,只是自来水,一股漂白粉的味道,还有点咸。去年夏天,老公买了车,特意带我去看我给他讲诉了无数遍的好水。但是,去了,我什么也找不到了。那条河,已经俨然变成了溪,而且不再清澈干净。浑浊的水有着一股股的怪味,河里已经千疮百孔,取石头的把河床都快翻了个了,取沙子的已经快把河水要滔干了,那条我记忆中如美丽少女的河已经成了一个其丑无比的衰老妇人了,给人的是奄奄一息的感觉。小溪没有了踪迹,两旁齐整的树一棵也没有了,野花没有了,蝴蝶没有了,蜻蜓没有了,有的只是一些废弃的垃圾,一些乱哄哄的野草,我那清纯的小溪难道远嫁他乡了吗?井呢?那甜甜的井水该让我喝一口了吧?但是,我找不到我的井了,在记忆中井的位置,是一排整齐的石窑洞,高大漂亮。我不敢去打问我的井那里去了。毕竟岁月已经流淌了快三十年了,我那井水大概也疲倦了,歇息去了,或者也搬家了?
那水,我记忆中流淌的那水,我魂牵梦饶的那水,就这样没有了。不知还有没有人如我一样惦记的那美丽的水。仅仅不到三十年的时光,如此美好的东西就已经成了永久的记忆了,或许,再过三十年,我的孩子连今天的臭水也只是一种记忆罢了。难道,人类最后一滴水真的会是我们的眼泪吗?那水,就那样没了,没了,就那样只是我记忆中流淌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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